房里留了两个奉侍的丫环，大抵是舒雅陪嫁的原因，心疼主子，都哭得眼泪汪汪的，奉侍床前并不忌讳。
毓秀大抵也听明白了，就对守门的侍从叮咛一句，“开门，朕出来看看静雅。”
毓秀失声嘲笑, “朕只是命令彻查工部, 万事还没有一个成果, 他们就忙不迭地求起情来, 莫不是做贼心虚。”
毓秀心中骇怪，神采也比之前更加清冷，“静雅公然说了叫朕谨慎？”
姜郁明知劝说无益，只能说一句，“既然皇上执意要去，那臣就陪皇上一起去。”
毓秀被问得不耐烦，就提声回一句，“朕听到了，你们容朕想一想。”
毓秀见二人瑟瑟，就认识到她之前的语气过分峻厉，“你们不要惊骇，朕是因为书嫔的病内心焦心，说话才短促一些，你们起来回话吧。”
毓秀握住姜郁的手，“朕会谨慎，若静雅真有个三长两短，朕不见她最后一面，恐怕会悔怨平生。”
姜郁思考半晌, 点头笑道, “都是替工部讨情的折子，大同小异。”
毓秀正不知所措，郑乔就在门外大声叫道，“请皇上不要在房中久留，这就出来吧。”
姜郁嘲笑道, “也许只是未雨绸缪。”
侍女们哪敢起家，她们连头都不敢抬，“下士惶恐。”
毓秀连连点头，“明天她来见我时还好好的，如何明天俄然就病倒了。”
两个侍女想了一想，双双回了句，“殿下没有说。”
毓秀见姜郁眼中似有愠色，就笑着抱了他一下，“伯良不要率性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出来看她一眼，顿时就出来。”
毓秀才要再问，一个侍女就小声说一句，“殿下昏倒以后，倒是说过几句话。”
姜郁这才不得不放了毓秀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门在她背后关了。
姜郁自不必说，一起握住毓秀的手，反而走在她前面。
下头的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两个小丫头站起家。
姜郁听到通报后出门接驾，与洛琦打了个照面，三人各自见礼毕，洛琦才笑着辞职。
毓秀几不成闻地叹了一口气，又向床前走了一步，两个侍女见状，双双出声禁止，“皇上不成再上前，若皇上有个闪失，我等担待不起。”
侍子答话的吞吞吐吐，“殿下病的很急，症状也有些含混，几个太医都在储秀宫，才刚确诊，只叫我们来禀报皇上。”
毓秀又大着胆量靠近一些，半晌却还是听不到舒雅的声音，她就回身问两个侍女，“书嫔昏倒之前，有没有说甚么话？”
姜郁心中大骇，见毓秀面色发白，就替她问一句，“找太医看过了吗，确诊了吗？”
毓秀之前已经猜到姜郁会这么发起，当下就笑着答允，“朕昨晚独安闲金麟殿寝息，展转反侧，一夜未眠，想必是才经历过帝陵里的各种，心境难安的原因，有伯良陪在我身边，那是再好不过。”
侍女见毓秀面色凌厉，禁不住吓的颤栗，“奴婢等听的也不太清楚，殿下说的仿佛是‘皇上谨慎’。”
等洛琦下了殿阶, 毓秀便与姜郁执手进殿门, “时候也不早了，伯良如何还在这里？”
“静雅有没有说别的事，比如，她要我谨慎甚么。”
毓秀又严峻起来，“既然她曾出过宫，那就不好说了。不管如何，朕都要去储秀宫看一眼，是与不是，都要有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