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走到床边试了试毓秀的鼻息，皱眉道，“皇上恐怕等不得吉时了，再耗损下去，白白搭了这一口气。”
姜郁将信将疑，将白玉杯送到毓秀嘴边，即便只是端着杯子，他也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毓秀一双眼还紧紧合着，面上却再不是面无神采，她额头上仿佛浮起了一层汗，眉头也微微蹙着。
陶菁笑道，“下士要说的并不是我的事，而是殿下的事。”
闻人离见姜郁不回话，就不慌不忙地脱了上衣，对陶菁问一句，“你要我割那里的肉，流那里的血？”
闻人离却不慌不忙，低声笑道，“我的刀卸在殿外了。”
陶菁淡然笑道，“殿下盼望皇上醒过来，是心疼皇上，还是为了你本身的出息，你本身的打算。殿下的至心如何，只要殿下晓得。下士言尽于此，殿下也好自为之。”
姜汜咳嗽了两声，一锤定音道，“懿旨已经拟好了，叫礼部尚书进宫一同商讨联婚的详细事件。若这一杯龙血能让皇上转醒，我等无话可说。若皇上醒不了，我的懿旨天然也成了废纸一张。”
姜郁立在一旁冷眼看他行动，“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罢了，你自求多福。”
传说国师泄漏天机，遭了天谴，被冰封至今。也许就是因为妙算子的一句话，明哲弦才对姜郁非常峻厉，要他有生之年都不准靠近毓秀，对毓秀动心，或是回应毓秀的喜好，更不准入朝为官。
面对他的咄咄相逼，姜郁眼中的杀气已藏不住了，“不管皇上醒不醒的过来，你都活不成了。”
姜郁的神采的确非常可骇，可惜他才要开口，就被床上的一声呢喃打断了。
姜郁认定陶菁说这类话只是为了激愤他。
陶菁见姜郁变了神采，忍不住落井下石，“我本觉得，殿下会怪我没有在皇上饮了三皇子殿下的血之前奉告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