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将水杯放到桌上,坐回床边抱紧毓秀,小声对她笑道,“我不想让人出去打搅我们。”
灵犀生了一会闷气, 到底还是气不过, 就对姜汜轻声笑道,“这么说来, 我还不如嫁到南瑜来的安闲。”
华砚似笑非笑地摇点头,“既然纪诗不肯细说,我们也不必妄自测度。你之前不是遵循皇上的叮咛,派人彻完整底地查过纪诗吗,这宫里恐怕也没有比他更明净无垢之人了。”
凌音一皱眉头,“你是不是猜到了甚么?”
毓秀病倒的那一日,纪诗的确来的比世人都晚了很多,本来竟是他出宫见陶菁的原因。
纪诗目光中多了几分宽裕,“之前陶菁走的非常俄然,他说的话也让我一头雾水,我当初觉得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不出两日,皇上竟真的病倒了,我当时思疑是他为了回宫当差,鬼迷心窍在皇上茶点里动了手脚,一时打动,就跑出宫想向他问个清楚。”
华砚不置可否,“又或是洛琦想到了一个解释,却因为这个解释过分匪夷所思,才三缄其口。”
凌音拉住华砚,碧眼一转问了句,“我只是猎奇纪诗出宫以后,与陶菁之间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灵犀呵呵笑了半晌,面上规复了一贯的生机,“他承诺不了,我也承诺不了,我身边另有云泉呢。”
姜汜皱眉道,“喜好是一回事,嫁给他又是另一回事,到了南瑜, 你万事都要重新开端, 你如果想效仿献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华砚点头道,“陶菁见了纪诗,姜汜,闻人离,为了一杯龙血,也算是费经心机,非要赶在本日,连吉时都等不得……”
姜郁三番两次劝他们回宫安息,华砚等没法,只能一同出了勤政殿,下阶以后,凌音就小声对纪诗问一句,“子言是如何晓得陶菁有偏门左道的体例救皇上?”
贰内心不是不想要更多,却不敢冒然行动,即便是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她,也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毓秀本来满腹迷惑,可她现在有更担忧的事,姜郁的行动,说话的语气,鼻尖蹭到她后颈时撩到她头发上的热息,都过分含混了。
这么说来,陶菁竟早就推测毓秀会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偏巧在他昂首的一刻,毓秀的眼睛展开了,她看着姜郁尽在天涯的脸,苍茫的不知身在那边。
毓秀嗓音嘶哑,又伴着几声咳嗽,姜郁忙下床从炭炉上取了水壶,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了。
姜汜可贵见灵犀低沉,想劝她几句,又不知从何提及,“若他许你平生一世一双人,你会不会窜改主张。”
毓秀润了喉咙,声音好了很多,一开口却还是有气有力,“你干吗不叫人来服侍,要亲身下地跑动?”
她饮下龙血不过几个时候,呼吸垂垂平顺,神采也规复了很多,出了几次汗以后,一向舒展的眉头也伸展开来,不像是昏着,倒像是睡着了。
“这里是勤政殿?”
只是他到现在也弄不清楚,他为何这般神通泛博。
华砚踌躇再三,点头道,“你叫你的人潜伏暗处,不要打草惊蛇。皇后认定陶菁是姜汜的人,他就算讨厌他,也不敢对他如何。只要陶菁性命无虞,我们且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