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哭笑不得,“你不睬我也就算了,竟然连我甚么时候来的都不晓得。”
凌音不敢打断洛琦,就悄悄坐到他劈面,看他棋盘上的棋子。
凌音笑道, “你面上明显有纠结……像是心愿得偿, 又像是极度失落, 两种情感交缠, 让人捉摸不透。”
凌音果然服从华砚的话,抱着琴来找洛琦,一进门,却看到他又一如平常地坐在棋盘前,对着一局残局如有所思。
洛琦半晌无语,再开口时一脸的云淡风轻,“你耍了半天的嘴皮子,想说的不过是姜郁并非姜壖亲生,他与舒娴的干系也不止是兄妹。”
洛琦一脸不屑,挥手将奉侍的宫人都屏退,“你是真有事,还是来我这里胡搅蛮缠的?”
洛琦泼了凌音杯子里的水,又重新帮他倒了一杯,“我觉得,皇上说不定已经晓得了。”
洛琦一皱眉,点头道,“为了点窜工部例则的事。”
“我本来真的没甚么事,被你这么一说,也不得不找点事来讲。”
洛琦一声长叹,“在皇上即位之前,我为皇上运营了两条路,一条安稳,一条凶恶,皇上不想拖泥带水,就选了激进的那一条路。
洛琦不是没有这么担忧过,当下就白了神采,“你觉得皇上是甚么人,她的心比恭帝坚固百倍,当皇权与情面产生抵触的时候,她会捐躯统统人,包含她本身。”
凌音沉默半晌,吊足了洛琦的胃口,方才开口道,“思齐可还记得,那一日皇后得皇上的首肯,出宫去见姜壖。”
凌音叹道,“你也觉得该把这事禀报皇上?”
洛琦勾唇笑道,“皇上最恨有人对她坦白真相,你尽管对她实话实说。等她确认了姜郁的出身,是会悲伤,还是会欢畅,也是未知之数。”
凌音只当洛琦推辞任务,“你是皇上的布局人,皇上走的每一步棋需求颠末你手。初元令事关严峻,你却说与你无关?”
华砚一脸无法,“皇上心血来潮想学小时候没学完的那首曲子,我就只好教她了。”
“我也想劝她量力而行, 可她说这一次不想再半途而废。”
华砚在房中也常常听到凌音操琴, 大多数时候, 他们会在一起合奏。
一句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回殿换了官服,自去吏部。
洛琦似笑非笑地看着凌音,“我晓得你甚么时候来的干甚么,有事?”
凌音脸都绿了, “皇上只要下定决计,就不会窜改主张, 你这些天见到她还是躲一躲。”
“他见了谁?”
洛琦面无神采地摇点头,“皇上坐着龙椅,铁桶江山倒是姜壖的,姜郁虽是姜壖的布局人,可凭他之前做的几件事,却让我思疑他并非经心全意保护姜家的好处。姜郁与舒娴干系含混,这两人都并非罔顾伦常之人,他们会在一起,独一能够的解释就是姜郁并非姜壖亲生。”
洛琦把手里的几颗棋子放回棋盒,“你如果来闲谈的,恕我不能作陪。”
凌音帮洛琦也倒了一杯茶,号召他到桌边同坐,“如果不是同皇上有关的事,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凌音受了挤兑,那里咽得下这口气,就板着脸反唇相讥,“皇上的初元令下的大刀阔斧,恐怕就是受了你的勾引,成果如何?”
凌音瞠目结舌,愣在当场,“你如何晓得?”
洛琦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坐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