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诗点头苦笑,“殿下只罚我闭门思过三日。”
她话一出口,就知讲错,幸亏纪诗并不在乎,还笑着回一句,“臣与兄长都深知随遇而安的事理,现在这一番风景,虽不是当初家父所愿,臣却坚信来日会得拨乱归正的一日。”
毓秀拾起筷子, 就近夹菜, 一边随口说了句, “朕传闻子言每日夙起练功,过午后读誊写字,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又去国子监听讲,文武并重,非常勤奋。”
有才德之人即便谦善恭敬,也心存底气,并不露怯。相反,只要那些徒有浮名之人,才会恍恍忽惚,战战兢兢。
这一回纪诗再跪到地上,毓秀并没有顿时扶他,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未私交过火,就是另有私交。”
毓秀一皱眉头,心中了然,“本来如此。你本日来勤政殿见我,是不是也与陶菁有关?”
谁知半晌以后,毓秀竟笑着对他说一句,“子言说回京以后得遇二三老友,陶菁是一个,那起码另有另一个。你每月去国子监听鸿儒讲学,宫中同去国子监听学的,另有静雅。莫非,子言的另一名好友,就是静雅?”
纪诗本还提着一口气,听到毓秀主动提起陶菁,他也稍稍放心,“臣入宫以后,有幸与笑染交好,他出宫之时曾特别叮咛臣,若皇上身子不适,必然要尽早告他晓得。”
贵族的公子蜜斯,大多深藏不露,低调谨慎。大家都知凌音善乐律,谁知他背后竟还兼顾这么特别的身份;大家都知洛琦弈高深,谁又知他志在谋算民气;华砚出身将门,读书时与毓秀比肩,与人周旋的本领更无人出其右;纪诗文采风骚,很有古风,一身武功却让人赞叹。
毓秀的心都揪成了一团,面上也现出忧愁之色;纪诗满心担忧,又不好出言劝说,只能沉默着坐在一边,等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