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诗笑道,“臣自幼跟从师父学武,过惯了清爽寡淡的日子,吃穿都非常简朴,从不抉剔。”
一句话储藏了很多不成说,纪诗立解其意,畴前挡在面前的迷雾,也垂垂消逝,一时豁然开畅,多年的怨气终得出口,“皇上训戒,臣服膺于心。”
纪诗点头道,“家父俄然归天,纪家高低也曾一度委靡不振,恰逢兄长备考春闱,以他的资质,本来能考进一甲,只因为父制丧,后又为丁忧之事几番纠结。得蒙献帝开恩准他招考,何如备周不全,才落到三甲。他初入官途,频频不顺,一气之下奔到边关。大娘卖了纪家大宅,斥逐仆人丫环,与我母亲搬到都城的一户小院,只留三两知心家人服侍。我跟从师父云游四方,看遍三国风景。兄长被调离边关以后,我才告别师父,回京与家人团聚。”
纪诗忙笑着解释一句, “臣本日大胆到勤政殿面见皇上,并非为我本身。”
纪诗千万没想到毓秀会俄然提起舒雅,他对她提及陶菁的事,本来是于心不忍,谁承想会在言语之间流露端倪,反倒肇事上身。
她话一出口,就知讲错,幸亏纪诗并不在乎,还笑着回一句,“臣与兄长都深知随遇而安的事理,现在这一番风景,虽不是当初家父所愿,臣却坚信来日会得拨乱归正的一日。”
毓秀到永禄宫的时候, 纪诗已经等了半晌, 宫人才禀报皇上驾到,他就带人迎出宫门, 对毓秀行大礼。
毓秀点头轻笑,“子言叫御膳房筹办的都是朕喜好吃的菜,可贵你故意。只是这一桌好菜只为一人,朕却不知你爱吃甚么,不爱吃甚么。”
毓秀第一次见到纪诗时,只感觉他是个和顺公子,谁知那日在接待两位皇子的晚宴上惊鸿一瞥,才知他本来还身怀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