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尚书大人说的事,我早就晓得了,既然是你亲身出面,那便是他们已经想尽了体例,无可何如了。”
毓秀笑道, “既然你我都晓得相互的奥妙,也没有需求戴着面具说话, 何况殿下对舒家恨之入骨, 我要做的事与殿下心愿相合, 我又何必坦白。”
欧阳苏听的将信将疑,思考半晌,方才展颜笑道,“皇妹来日若堕入窘境,尽管传动静来西琳,我会尽我所能,助皇妹一臂之力。”
他话说的慷慨陈词,毓秀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借北琼的兵要破钞多少,殿下与我都心知肚明,除非万不得已,我会谨慎行事。”
舒景这才起家,笑逐颜开道,“臣本日进宫,是为伸谢皇上隆恩,静雅今早已经醒过来了,人固然还很衰弱,却已有好转之相,太医说只要悉心调度,不出半载便可病愈。”
毓秀笑着点点头,果然站起家拉姜郁去了内殿,脱了鞋在榻上找了个舒畅的位置。
毓秀听他这么说,内心也豁达起来,“人前做戏这类事,也没有甚么了不得的,殿下话说的明白,我也听得清楚,国盟也好,血盟也罢,若来日北琼真的变幻了风云,殿下直管开口就是了。”
崔缙面上波澜不惊,淡然拜道,“的确与恩科的事有关,国子监的几个外籍士子至今还未能入籍,来岁春闱之前若不能妥当安设,恐怕会误了他们的出息。”
这什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又或是绝情信物,无从可知。毓秀谨慎收好玉佩,对欧阳苏说了一句,“你放心。”
欧阳苏见闻人离头也不回地先出了城门,禁不住对毓秀笑道,“才刚在车上,炎曦把要说的话都说尽了吗?”
“朕天然不但愿尚书大人出面,这事若由你提出,必定惹人非议,予人话柄,礼部也会落得一个偏袒外籍士子的名声。当初下初元令,满朝都觉得是朕一意孤行,现在也是一样,大人置身事外有置身事外的好处,先叫国子监祭酒上书启奏,在朝上提起,朕也好借题阐扬,责令户部,最坏的成果,不过乎朕下一道天子令,破格给那几个外籍士子身份。”
“伯爵有没有说是为甚么事进宫?”
毓秀从姜郁怀里钻出来,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各有滋味。
两人说完了冠冕堂皇的话,欧阳苏又不依不饶地问一句,“炎曦到底同皇妹说了甚么私密话,皇妹如此讳莫如深。”
本来是一句打趣,闻人离也笑得畅怀,等他笑够了,又改换了一脸正色,“来日若本王向陛下求援,也请陛下不吝互助。”
毓秀吃了一惊, 脸上的神采也变的有点生硬, “三皇子殿下晓得我受了伤?”
毓秀看看四周的宫人,等人都知情见机地躲避了,她才拉过欧阳苏小声说一句,“实在也没说甚么要紧事,三皇子殿下承诺我,若来日我堕入窘境,尽管向他求援,由北琼来出兵。”
毓秀得了欧阳苏的承诺,心中欢乐,二人执手缔盟,相互心照不宣。
这倒是让毓秀始料未及。
毓秀眨眨眼,“价码不是殿下亲身开的吗,我已记下了。”
闻人离拉起毓秀的袖子, 暴露内里的包扎,啧啧叹道,“皇妹事一国之君,却不时到处受权臣挟制。你筹算用你的一杯血换舒家支出甚么样的代价,不会真的只是千两黄金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