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将毓秀送到永禄宫门口,面上已规复如常,“臣辞职了。”
纪诗这才昂首看了一眼毓秀,“臣胡乱奏的,皇上爱听的话,臣再为皇上奏一曲。”
毓秀吃到一半,姜郁才出去外殿,二人有说有笑地一起用了膳,仓促喝了茶,一同坐到龙椅上批奏章。
舒娴与舒景离宫以后,姜郁就叫了太医来勤政殿。
毓秀醒过来的时候早过了晌午,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起家一看,姜郁睡的比她还熟,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两条眉毛都皱紧了。
毓秀谨慎翼翼地从姜郁手里抽脱手,悄悄下地走到外殿,叮咛侍从们摆饭。
毓秀大惊失容,“朝臣联名弹劾崔大人?这么严峻的事朕如何不晓得,反倒是伯爵先晓得?”
毓秀只好嘲笑着本身拿过奏折来看, 上面写的公然就是为舒娴求恩情。
公然如此。
舒景一派淡然,“折子本日才会呈上来的,也怪不得皇上不晓得,本来写奏折的只是礼部侍郎某某某某,刚巧有几个也想参奏崔缙,干脆写了联名折子。几个小吏弹劾尚书,需求得三公首肯,他们过不了姜相那一关,只好来找我。”
“三女畴前曾冲撞皇上, 内心一向过意不去,她这一趟进宫, 也是为了向皇上赎罪, 请皇上给她一次将功补过的机遇。”
毓秀见舒景变了神采,就笑着说一句,“郡主进宫的事,朕会一手安排,请伯爵放心,先回府等动静吧。”
她话是对纪诗说的,一双眼却只看着陶菁,毓秀移开视野的时候,陶菁才回望她一眼,轻声叹道,“皇上想听西琴的话,臣也能为皇上奏一曲。”
舒景拜道,“皇上还不晓得吗?本日朝臣联名上书,弹劾礼部尚书包庇亲族,贪赃枉法,欺瞒君上等几条罪,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皇上还是先免了崔尚书的差事,也好给世人一个交代。”
姜郁如鲠在喉,面上又不能透露绝望,想问毓秀今晚去哪,又不好问出口。
如此正面比武,是否安妥?若毓秀扛得住压力还好,若她扛不住世人的胡搅蛮缠,只会自泄底气,得不偿失。
内里传来降落的瑟声,苦楚愁闷,吹打的撤除纪诗不作别人想。
舒娴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回府的一起,两母女各有设法,都没有再说话。
让姜郁吃惊的是,毓秀看到那封众臣联名的奏折以前面上并没有甚么神采,没有吃惊,没有气愤,也没有无所适从,只淡然将折子放到一边,不落半字朱批。
陶菁和纪诗得了动静,一起来到门前接驾,二人对毓秀行了礼,一同将人迎进殿。
毓秀没法,只能对舒景笑道, “有劳伯爵悉心顾问舒雅。”
毓秀一皱眉头,“如何不当?”
“公主的身材如何,皇上以后自会派人探听,伯爵不必担忧。”
毓秀不耐烦地摆摆手,“以后朕会找灵犀来问话,若她身子无碍,就让她全权措置舒娴进宫的礼节。”
姜郁见毓秀面上垂垂没了赤色,就开口对舒景说一句,“郡主入宫的事,皇上叫灵犀公主来筹议。公主现在代礼部侍郎的职位,既然崔尚书和侍郎都不好出面,就由公主全权主持好了。”
舒娴咬唇想了半晌,嘲笑道,“明哲秀大抵觉得她不究查明哲灵的罪名,明哲灵就会戴德戴德,为她所用,殊不知明哲灵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迟早会反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