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笑道，“陛下圣明，毫不会偏听一家之言，官言也好，民言也罢，她毫不会让人接受不白之冤。”
崔勤道，“差就差在这一点，县中出了性命，县府不能不查，单靠验尸，只验出那妇人是溺水而死，死前并无与人厮打的陈迹，的确像是他杀。她罹难的时候，刘岩人在乡里，并无作案时候，最后不得不定了他杀，命刘家认回尸首，案子不了了之。”
刘岩忙道，“要说以后的事，也非常手奇，下官在观音庙见过那一对伉俪不出三日，刘家就派人送了一张拜帖，说是在广源楼设席，请我前去。作为一县的父母官，本该对本县的儒生士子多加照拂，下官踌躇再三，还是去了，本觉得只是一顿午餐，并无大碍，谁知等在此中的并不是刘岩，而是他的爱妾。”
崔勤那里敢起，“多谢大人，下官还是临时跪着。”
崔勤道，“下官并无半句虚言，那妇人被架到堂中的时候，一双鞋都走破了，奄奄一息，非常不幸。”
事情大抵如何并没有特别庞大，他现在还想不清楚的是幕后教唆蕊沁的主谋是谁。
“蕊沁死时，刘岩可有不在场的证据？”
三小我都没吃午餐，华千一早就饥肠辘辘，待店家帮华砚摆上饭菜以后，他便忍不住说一句，“既然崔勤已经殿下的身份，为何连一顿饭也不肯为大人筹办，他莫非不知大人这一趟就是为他的事来的吗？”
一出了县衙大门，华千就凑到华砚耳边问一句，“崔勤将大人请进内堂，但是猜出了大人的身份？”
“以后如何，你细细说来。”
可如果布这一个局的人是姜壖在暗中的谋士，是千万不会留下一点马脚与他的。
崔勤愣了一愣，面色也凝重起来，“大人的意义，这中间统统的曲解都是蕊沁调拨，二蕊沁又是受高人教唆，最后她想功成身退之时，却被人推入湖中灭口。”
华砚嘲笑道，“你是官，蕊沁是民，且又是女子，她如何胶葛你？”
崔勤从怀中取脱手绢擦了擦脸，点头道，“下官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因为刘岩辟谣肇事，县中人都认定我与那妇人不清不楚，更有甚者，竟然另有黄口小儿编了绕口令打趣我。下官作为一县之主，若执意辩论未免有欲盖弥彰之嫌，只能冷静忍耐。谁知刘岩那厮还不肯罢休，竟然跑到京中滚钉板告御状，还借歪曲我的名声，挂连崔尚书。幸亏皇上贤明，在朝上驳斥了那一名监察御史的弹劾，另派殿下前来查访，若圣上只听信他一面之词，当场定了下官的罪名，下官岂不是百口莫辩。”
华砚不耐烦地摆摆手，对华千道，“休要妄言，是我特别叮嘱崔大人不必张杨，以免透露了我的身份，反而倒霉于查案。”
华砚见崔勤沉默不语，就笑着安抚他道，“事情我大抵清楚了，以后自会派人一一考证崔大人与刘岩所说的话。至于查清以后如何措置，恐怕要等皇上定夺。为了不惹人耳目，我还还是住我的堆栈，临时不去驿馆落脚。崔大人也不必派人来服侍，更勿要流露我的身份。”
华砚满心骇怪，“据我所知，刘家并不住在城中，那妇人单身一人，是如何走到城里告状的？”
华砚原觉得崔勤会对那女子恨之入骨，谁知他面上竟现出一丝落寞怜悯之意，“崔勤的小妾名蕊沁，提及来也是个不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