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笑道,“华砚明知你的情意,却一向不肯勉强你,你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只要他开口,你就说不出阿谁不字。”
毓秀摆摆手,对凌音笑道,“罢了罢了,你只当我多心了。惜墨分开以后,我才认识到,他带走的不但仅是他本身,也有我。”
姜汜轻咳一声,没有接话,他本意是想引毓秀去永乐宫,没想到却用偏了力,将人推到永福宫了。
毓秀一昂首,就看到陶菁面上的悲惨之意,忍不住就问他一句,“你如何了?”
苦楚夜话苦楚,以毒攻毒的体例虽是下下策,何妨一试。
两人躺到床上,凌音怕扰了毓秀的安眠,半晌也不敢动一动。
“舒家买卖遍及天下,他们在各州都有耳目,但看那些人的跟踪手腕,更像是姜家铁律的暗卫。姜壖为人谨慎,一贯都在在京与在外的官员身边安插探子,为的只是知情。”
考虑再三,毓秀还是踌躇不决。
“你说这话是甚么意义?”
陶菁每日在勤政殿服侍笔墨,将毓秀的愁绪都看在眼里, 二人独处时, 他免不了要劝她一劝,“皇上内心就算担忧惜墨殿下, 也不该在皇前面前透露。”
凌音的耳力是极好的,毓秀来时他就晓得,一首曲子本来做的委靡不振,为了毓秀却强打起十二分精力。
毓秀一皱眉头,“如何俄然说这个?”
毓秀见凌音面有诧异之色,恐怕他错意了她的意义,就笑着解释一句,“我面对华砚,就像面对我本身,一个谦恭谨慎,宽和淡然的我本身。”
陶菁自知失态,态度也规复到一贯的玩世不恭,“这世上如有一人皇上是难以回绝的,恐怕就是华砚。”
陶菁见毓秀装胡涂,禁不住笑道,“自从华砚离京, 皇上便心神不定, 连日里愁眉不展,如何逃得过故意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