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笑道,“没有站多久,听你操琴就听入迷了。”
陶菁笑道,“华砚明知你的情意,却一向不肯勉强你,你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只要他开口,你就说不出阿谁不字。”
一曲完了,毓秀才叫人通报,凌音就迎出门施礼,拉着毓秀的手一同进殿,“现在气候虽热,入夜以后却有些薄凉,皇上在内里站了多久?”
姜汜轻咳一声,没有接话,他本意是想引毓秀去永乐宫,没想到却用偏了力,将人推到永福宫了。
毓秀自问在姜郁面前已死力禁止,没想到还是让人看出那里违和。
毓秀笑着摇点头,“你看到的只是我的皮郛假象,因有华砚做我的镜子,我才藏起阿谁阴狠暗中的我本身。”
此事不了了之,又过了三两日,毓秀陪姜汜用了晚膳,席间姜汜几度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表示她在陶菁处过夜太多,分歧端方。”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两人躺到床上,凌音怕扰了毓秀的安眠,半晌也不敢动一动。
她说话的时候,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狠厉,让凌音汗毛一凛。
一封上件从都城传到林州,要劳动多少驿官,毓秀心知肚明,密函的内容若只是提示华砚谨慎防备,依托她的担忧思念,未免过分以机谋私,不顾大局。
毓秀被堵了嘴,红着脸堕入深思,眼角眉梢好一番纠结。
陶菁猜到她的心机,更不敢冒然催促,只说一句,“皇上现在不想写也无所谓,不如再等几日,若殿下还没有传来动静,再密书不迟。”
“按理说只要每月十五皇上身不由己,可你日日去永禄宫,不但萧瑟了伯良,凌音洛琦等又如何自处。”
凌音的神采变的凝重,“不出不测,一起跟着惜墨的该是姜家的暗卫。”
这话在毓秀听起来不像安抚,倒像是警告,毓秀满心烦躁,才要发作,却被陶菁抢先说一句,“皇上认不清本身的心,错把相思当作离愁。”
毓秀笑道,“悦声前次送我的安神香我快用完了,你派人再送一些吧。”
毓秀一皱眉头,“如何俄然说这个?”
凌音将毓秀拉到上座,一边扑灭一根安神香,“皇上气色不好,是这几日忧愁过分的原因吗?”
凌音笑道,“皇上本来就谦恭谨慎,宽和淡然。”
毓秀苦笑道,“庸人自扰也好,我越来越感觉事情没这么简朴。一局棋下到对杀,便是你毁我我毁你,以车换马。我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落空华砚的,从他离京的第二天,我就悔怨了。”
毓秀望着凌音的一双碧眼,失声笑道,“华砚于我来讲,亦臣亦友,除此以外,我把他当作是另一个我。他在外是我的眼耳喉舌,在内是我安宁的半颗心。”
“肯定不是舒家人?”
这话听起来像情话,凌音的心一阵悸动,可他深知毓秀不是会讲情话的人,“臣不懂皇上的意义。”
凌音转头去看毓秀的神采,哀哀一声长叹,“臣只求平生陪在皇上身边。乱世承平,本不该有修罗堂如许的处所,如有一日,皇上得偿所愿,去除权臣天下,只求你将我们这些在暗里的人都安设到天光底下。”
毓秀听这一曲,心中更添愁绪。凌音见她皱起眉头,也不敢再弹了,屏退奉侍的宫人,轻声问道,“皇上是担忧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