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从毓秀的话入耳出讳饰之意,再想到灵犀身边的云泉,脊背一阵恶寒。
毓秀点头笑道,“储秀宫曾是灵犀寝宫,若白鸿此一来果然是为了联婚,将人安排到储秀宫就不太安妥了。畴前欧阳苏来南瑜时都住在东宫,这回也让他入住东宫吧。”
姜郁坐在床边,不自发就伸手去摸毓秀的头发,她的额头光光的,脸很软, 嘴巴的色彩也很让人喜好。
毓秀的手白净颀长,他只是握着就想放到嘴边亲吻了。
晕畴昔了?
等人都退走了,毓秀才踱步到桌前,在姜郁敌手坐了。
天气渐晚,姜郁不好再留,就叮嘱毓秀早些寝息,他摆驾回永乐宫。
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藏着一点私心;毓秀就事论事,点头笑道,“就是要让闻人离晓得亲疏有别的事理,如果能借此让二民气生嫌隙,那是再好不过。”
姜郁早有预感灵犀会有行动,却没想到她行动的如此不谨慎,又或许是她用心而为之,欲盖弥彰或是佯出张扬?
康宁无辜被算进了“你们”,也对着陶菁满眼冒火。
“迎宾礼事无大小,幸亏崔尚书想得全面,只是……皇上真要应他所请,请欧阳苏进宫来住?”
姜郁就着搂抱毓秀的姿式,大声叫了一句“来人”。
姜郁灰着脸走到桌前, 望着似昏似睡的毓秀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替她松了腰带, 撤除龙靴外袍。
窗外天光大亮,的确时候还早,毓秀这才放下心。
姜郁的唇贴在毓秀耳边,说话时更成心偶然地轻磨她的耳廓,“是臣的错误,要不是臣在病中胶葛皇上,皇上也不会染上风寒。”
大婚那三日他也曾在这寝殿中大略检察一番,可惜一无所获。
“觉得如何?”
康宁与陶菁一前一掉队门,姜郁指着陶菁叮咛一句,“将皇上的汤药端来。”
棋到中盘,姜郁与毓秀还分不出凹凸,两人都不知对方深浅,从残局就打起十二分的精力相互摸索。
七窍生烟的何止毓秀一个,姜郁盯着陶菁的背影,目光里的杀气一闪而过。
姜郁也重视到陶菁看毓秀的眼神,他垂垂就没了下棋的表情,后程落子落的稀里胡涂,一盘棋输的不明不白。
姜郁点头苦笑,冷静陪毓秀用了晚膳,再亲身奉侍她用药。
毓秀笑道,“如何下到前面,伯良就兵败如山倒?”
姜郁畴前就传闻金麟殿中有一处密道构造,除了天子陛下本人,没有人晓得其地点。因为孝恭帝是暴毙而亡, 也不知孝献帝是不是晓得了开启密室的法门。
毓清秀的想一脚将陶菁踹出金麟殿,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内里已七窍生烟。
姜郁走后,毓秀预备梳洗,漱口水送到嘴边,却想起白日里的桃花糕,嘴一馋就向康宁笑道,“下午送来的桃花糕另有吗?”
“看过了。”
陶菁跟在康宁前面进门,听到这一句,不自发就昂首看了一眼如有所思的姜郁,等姜郁看向他时,他却已经低下头了。
毓秀的呼吸垂垂变得绵长沉稳,大抵是睡熟了。
康宁的一个“有”字还没说出口,陶菁就抢先说了句,“下午吃点心时,皇上想去东宫看桃花了吧?不如我们把点心摆在桃花树下,皇上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