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壖见崔缙一条命自消了半条,心中的杀意才消去很多,一边嘲笑着看着人被抬出殿外,不等毓秀坐回龙座,就出声道,“崔公执掌礼部多年,若说抵赖,这朝上谁也不是他的敌手。他将锋芒指向臣与几位大人,不过是想声东击西,在皇上面前重伤臣等,浑沌他与贺枚的罪名。”
散了早朝,姜壖几人走在众臣以后。
才当着世人的面狠狠打了他的巴掌,又若无其事地往他嘴里塞枣子,这小女子实在是可爱至极。
一瞬之间,姜壖就在内心做了决定,真到动武夺权的那一日,他要亲手杀了小天子以泄心头只恨。
姜壖冷嘲笑道,“几位监察御史在弹劾书中奏明刺杀御史的幕后主使就是崔缙,皇上还要执意保护?涉案的两位重臣,一在朝,一在外,皇上即便不将二人关押收监,也该当机立断夺职他们的官职。皇上若为了崔缙几句话就对臣等心生思疑,岂不正中了这老匹夫的诽谤之计。”
一时候,世人乱成一团,纷繁群情,杂音四起。
崔缙扶着胸口,一双眉头紧紧皱着,归位的时候脚步也有些踉跄,毓秀才要叫人下去扶他,侍从们还没冲到上面,别人就已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毓秀迎着他眼中的冷意,举重若轻地笑道,“南宫大人年纪悄悄,那里算的上老臣。”
结伴到仁和殿阶下,何泽见姜壖余怒未消,就笑着劝一句,“相爷得偿所愿,该欢乐才是。现在的皇上,失了人,也失了民气,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她恐怕还没推测本身已光阴未几了。”
姜壖等人又何尝听不出毓秀所谓的还公道只是为得救必必要说的场面话,看似是给他们颜面,不如说是为了保全崔缙。若不依不饶地纠结下去,只会更尴尬,当庭辩驳抗辩,便中了崔缙的狡计,无端堕入泥潭。
直到崔缙走到面前,姜壖才不得不开口道,“幸亏崔大人是一部尚书, 竟为了一己私心歪曲当朝宰相。贺枚在林州的各种罪恶, 自有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去彻查,至于崔大人是否也参与此中, 恐怕还要看刑部查到的证据。孰是孰非,不是光凭一张巧嘴,不然不管你言词如何狠恶,也只会显得你已走投无路罢了。”
毓秀踌躇很久,世人严阵以待,待她终究从嘴里说出一个准字,何泽等皆长舒一口气。
毓秀被逼到角落,咬牙道,“免了一州巡抚,谁来主政?”
可贵见姜壖失态,毓秀安稳心神,淡然笑道,“朕信赖姜相,一如朕信赖崔公,你们都是朝廷栋梁,在我心中并没有孰轻孰重,可托任再重,也重不过如山的铁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姜相且稍安勿躁,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何泽笑道,“皇上不必担忧林州的大小事件,林州布政司会自行摒挡。为今之计,是要查出刺杀钦差,大胆谋反的幕后主使,将其绳之以法,重判重刑,以儆效尤。”
殿中众臣大惊失容,毓秀也吓得从龙椅上站起家,亲身走到促进面前。
毓秀一声长叹,叮咛备轿,将崔缙送回府疗养。
一句说完,关凛也站出来帮腔;姜壖一党的牛鬼蛇神,纷繁出列请奏,施压毓秀免了贺枚的职位。
何泽愣了一愣,皱眉笑道,“皇上这话的意义,是你信赖崔大人更胜御史?”
官员涉案,即便是为了避嫌,也要暂夺职务。来日官员脱罪,便会脱得干清干净,不会被故意之人歪曲以机谋私,洗不得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