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壖见崔缙一条命自消了半条,心中的杀意才消去很多,一边嘲笑着看着人被抬出殿外,不等毓秀坐回龙座,就出声道,“崔公执掌礼部多年,若说抵赖,这朝上谁也不是他的敌手。他将锋芒指向臣与几位大人,不过是想声东击西,在皇上面前重伤臣等,浑沌他与贺枚的罪名。”
何泽明知毓秀成心偏袒崔缙与贺枚,本不想执意多说甚么,迫于姜壖的压力,才不得不开口道,“贺大人是一州之长,他手里的权夺恐怕要比在他之下统统官员加起来还要多,皇上若不免了他的巡抚之职,来日刑部等查出本相,证明他明净之身,也难堵悠悠之口,反而于贺大人倒霉。”
毓秀被逼到角落,咬牙道,“免了一州巡抚,谁来主政?”
可贵见姜壖失态,毓秀安稳心神,淡然笑道,“朕信赖姜相,一如朕信赖崔公,你们都是朝廷栋梁,在我心中并没有孰轻孰重,可托任再重,也重不过如山的铁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姜相且稍安勿躁,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毓秀看着姜壖的神采,猜到他在内心暗自腹诽如何抨击,就用心问一句,“姜相是不是有话要说?”
关凛听毓秀只提到了姜壖与几位尚书, 心中模糊不安, 崔缙才义愤填膺地指责他尸位素餐,都察院十年无作为,她却连一句场面上的安抚都懒得说,难不成是想第一个就拿都察院做靶。
何泽见姜壖瞋目,出面拜道,“崔公才说的那一番话是否是私心作怪,是非自有公论,姜相与我等清者自清,不会在殿上争一时是非。既然几位监察御史弹劾贺枚,皇上该尽早免了他的巡抚之职,以防他以机谋私,干预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