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微微变了神采, 嘲笑道,“相爷不必担忧,御史的弹劾书中条列的罪行清楚明白,朝上之人都只会认定崔缙狗急跳墙, 胡言乱语。”
三人沉默半晌,何泽皱眉道,“程棉的确是毒手人物。刑部与大理寺分歧,刑部除了迟朗,几近都是我们的人,即便贰内心向着小天子,能做的事也非常有限;大理寺是程棉一手管束,两个少卿都是他的亲信,这些年我们在大理寺几近没有安插,他若派人去林州,查到的事恐怕会对我们倒霉。”
何泽赔笑道,“相爷不必过分思虑,当初若不是布局人认定华砚的身份,也不会费经心机设下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金局,不但能一次撤除皇上身边的三个亲信,另有望将礼部与来岁的科举也支出囊中。”
姜壖嘲笑三声, 没有回话。
姜壖却笑不出来, “我们约莫是中了崔缙那老匹夫的计了。”
毓秀正凝眉入迷,远远就瞥见凌音带着人往勤政殿的方向来。
“悦声是来与我一同用午膳?”
姜壖点点头,又点头,“话虽如此,老夫却总感觉那里不对。”
岳伦正色道,“礼部是献帝留给皇上的,皇上恐怕不会等闲罢休,之前她特别把灵犀公主安设了出来,固然我们拿动崔缙是迟早的事,我们想拿动公主却没有半分机遇。”
南宫秋笑的非常对劲,“伏杀华砚的事已措置的干清干净,那里另有藤和瓜。”
南宫秋吞吞吐吐了半晌,受不了三人谛视,只得坦白说一句,“布局人再三叮咛,尽量不要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即便要杀他,也只能一剑穿心。”
姜壖点头道,“刺杀华砚之以是艰巨,不但是因为他本人武功高强,而是跟从庇护他的个个都是绝顶妙手。南宫的暗卫虽非等闲之辈,却也是拼了十倍人马,鏖战一日,才将他们一网打尽。华砚一行当中,有二十人并非禁军,若老夫猜的不错,他们极有能够是皇野生的暗卫,附属于阿谁只知其名,不知实在的修罗堂。”
姜壖从鼻子里收回一声轻哼,点头叹道,“若皇上对华砚的死只是本日在朝上这类反应,那我们做的究竟在算不上迎头痛击。”
岳伦与南宫秋听了这话, 都是一脸笑意。
岳伦点头笑道,“刑部在林州找到的证据,充足定贺枚的罪名,若他识相的招认崔缙是幕后主使,我们也不消等崔缙病死。”
毓秀没力量回话,只悄悄摇了点头。
姜壖点头叹道, “贺枚被免了职, 崔缙废了半条命,他们只是案板上鱼肉,掀不起甚么大风波。只是,我们之前太小了看皇上。”
众臣内心的设法如何,他们大抵也能猜到一二。被人当堂斥责结党藏奸, 且不管对方是否诬告, 都于申明无异。
姜壖听了这一句,面上反倒现出几分踌躇,“我们布的局天衣无缝,人证物证是一早就备下的,要定贺枚的罪不费吹灰之力。我担忧的是大理寺的人。”
周赟等恐怕毓秀哀伤过分,就摸索着问了一句,“要不要叫太医给皇上看一看,开几副放心宁神的药吃一吃。”
岳伦在一旁嘲笑,“帝王眼中只要权力,向来都是无情无义,即便死的是她青梅竹马的华砚,她心心念念的也是要保护她的皇权。”
姜壖听了这话,心中自有设法。
毓秀将人扶起,二人联袂一同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