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壖嘲笑道,“若皇上只是派大理寺的人去查,我们天然不必担忧,就怕她派去林州的,不但要大理寺的人。”
何泽见姜壖变了神采,忙在一旁圆场,“并非是相爷的布局人失算,皇上与华砚这些年一向形影不离,她最信赖的人非华砚莫属。华砚惨死,皇上的无动于衷固然让人绝望,却也并非完整无益。砍掉她一条臂膀,她便无人可用。没有了布局人,她还能顽抗到几时?”
何泽一脸惊奇地看了一眼南宫秋,“刺杀华砚当真死伤了十倍的人马?”
三人沉默半晌,何泽皱眉道,“程棉的确是毒手人物。刑部与大理寺分歧,刑部除了迟朗,几近都是我们的人,即便贰内心向着小天子,能做的事也非常有限;大理寺是程棉一手管束,两个少卿都是他的亲信,这些年我们在大理寺几近没有安插,他若派人去林州,查到的事恐怕会对我们倒霉。”
姜壖听了这一句,面上反倒现出几分踌躇,“我们布的局天衣无缝,人证物证是一早就备下的,要定贺枚的罪不费吹灰之力。我担忧的是大理寺的人。”
南宫秋吞吞吐吐了半晌,受不了三人谛视,只得坦白说一句,“布局人再三叮咛,尽量不要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即便要杀他,也只能一剑穿心。”
何泽赔笑道,“相爷不必过分思虑,当初若不是布局人认定华砚的身份,也不会费经心机设下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金局,不但能一次撤除皇上身边的三个亲信,另有望将礼部与来岁的科举也支出囊中。”
何泽微微变了神采, 嘲笑道,“相爷不必担忧,御史的弹劾书中条列的罪行清楚明白,朝上之人都只会认定崔缙狗急跳墙, 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