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
欧阳苏手拄着下巴懒懒地看毓秀身边的一干侍子,“皇妹摆这些美人在身边,不会用心吗?”
欧阳苏点头笑道, “看来皇妹认定灵犀不会喜好上我了。”
毓秀一惊,“此话怎讲?”
陶菁从鼻子里收回一声嗤笑,摸着床沿半撑起家,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毓秀,“皇上怕我?”
“朕要昼寝。”
这个软肋,就是姜郁。
毓秀笑着点点头,她对灵犀再体味不过, 她是毫不肯为了后代私交丢弃在西琳的权势职位。不管是南瑜的皇后, 还是北琼的皇后,都比不上西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贵重。
毓秀发楞的空当,陶菁已支起家作出扶人的姿式,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毓秀的头都昏了,正预备起家,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姜郁面色阴沉地走进门,前面跟着不敢昂首的几个内侍。
之前毓秀已脱了外袍,陶菁的手一碰到她,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怒之下,就用蛮力推了陶菁一把,“事不过三,你真觉得朕不敢措置你?”
“皇兄多心了,你所谓的美人,在我眼里就只是人,我对我的人没有别的要求,只图一个忠心罢了。”
毓秀被陶菁的一双眼盯的心慌,嘴上还不想承认她是用心躲避他,“你多心了。”
陶菁将毓秀的两手折在两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了句,“下士不想冲犯皇上,请皇上稍安勿躁,我有一句话要问,问完了天然会放开皇上。”
欧阳苏瞄了一眼陶菁,嗤笑着调侃毓秀,“不止皇后不在乎,皇妹现在也不在乎了吧?”
毓秀胸怀开阔,与姜郁对视时也并未心虚,两人对看了半晌,到底还是姜郁败下阵来,大踏步地走过来,将手伸到毓秀面前。
“朕不幸你受了两年无妄之灾,对你多行宽恕,你若再不知戴德,执意以下犯上,朕毫不轻饶。”
毓秀眼看着瓶中花已落尽,认定陶菁故弄玄虚,“桃花插在水里已三日,没有涓滴重开的迹象,你还玩甚么花腔?”
彼时他在城门外与灵犀相见, 三言两语相互摸索, 她的眼神同觊觎他皇储之位的弟弟们如出一辙, 涓滴不粉饰贪婪。
“没醉。”
陶菁隐去脸上的笑容,语气也带着几分哀思,“皇上这几日生我的气?”
扶着扶着扶到床上去了吗?
毓秀被剖明的措手不及,当初在殿上他也只是说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何才过了几日,就成了“一片痴心”。
“皇后殿下这些年可好?”
陶菁见毓秀面有惊色,就暖和着语气又问了一次。
毓秀自知讲错,点头笑道,“是我喝多了胡言乱语,皇兄不要当真。”
毓秀讪嘲笑道,“不碍事,睡醒了再重新梳吧。”
毓秀一开端还觉得姜郁要打她,直到他的手碰到她的头发,她才把闭上的眼又展开。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如何解释。
毓秀好不轻易鼓起勇气想开口,姜郁却抢先说了句,“皇上午膳用得如何?可曾喝酒?”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周赟郑乔铺好床,带侍子们退出去,陶菁却不肯走,跑到窗前取了装败枝的水晶瓶捧到毓秀面前。
“哦?那皇妹的意义是……?”
“下士当日承诺皇上要让这支落花重开,皇上还记得吗?”
“你我身在皇家,都晓得先发者受制于人的事理,如有人乘机而动,将计就计就是了。他不忠,我不仁,事理简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