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棉沉默半晌,对毓秀拜道,“皇上若下定决计彻查,大理寺与刑部必倾尽尽力。”
程棉惶恐大惊,跪在地上对毓秀拜道,“当年若没有皇上的援救之恩,臣千万没有本日,臣毫不敢痴心妄图,令皇上难堪。”
丝竹管弦声起,歌舞行到一半,就有宫人仓促冲上殿大声禀报,“皇上,三皇子殿下遇刺了。”
“皇上还记得谁的眼睛是红色吗?”
“皇上内心明白。”
欧阳苏看到弯刀时也皱了眉头,毓秀猜想,大抵是闻人离见南瑜赠送宝剑做国礼,不甘逞强才出此下策,她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将弯刀收了,随即叫人回赠两位皇子两把代价连城的益贡刀。
毓秀淡然笑道,“你我订交多年,在我心中,元知已是西琳的宰辅了。”
陶菁笑着问了句,“皇上可知三皇子生母的身份?”
毓秀批了一个时候的奏章,侍子出去点灯时,她才晓得入夜了。
毓秀哭笑不得,一殿人也都忍俊不由,崔缙还要再说, 就被毓秀摆手拦了, “为三皇子殿下赐座,众使臣也请平身。”
毓秀被他看的发毛,为粉饰难堪就轻咳了一声。
闻人离部下的使臣奉上羊毛毯,毓秀就叫人回赠巫斯毯;南瑜使臣奉上状元红,北琼使臣贡上马奶酒,毓秀便着人以青稞酒和葡萄酒回赠。
弯刀乍一看并无希奇之处,只要刀鞘镶的红宝石代价不菲。
毓秀只礼节性地回了一句,“多谢殿下厚赠。”
毓秀当然一早就想到了,可这事太不成思议,她是千万不敢往阿谁上面想的,“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
毓秀与欧阳苏结伴出地和殿,灵犀上前对毓秀拜道,“皇姐要去勤政殿批奏章,我送太子殿下回东宫就是了。”
一着踏错,满盘皆输,当年她姨母输过一次,她母亲也输过一次,她实在不想再输了。
毓秀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北琼世人, 闻人离面上并无异色, 欧阳苏进殿以后, 两位皇子也只是劈面见礼, 实在不像很靠近的模样。
毓秀一下午都表情烦躁,偏巧工部尚书又上了一封折子提起修建帝陵的事,她就急召程棉进宫筹议。
“已故的恭帝……”
周赟几个吓得不敢昂首,只在内心替陶菁难堪,陶菁却满不在乎,对毓秀施一礼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午膳以后本想小睡半晌,喝了茶又睡不着,传闻皇妹在地和殿召见炎曦,我就叫他们带着礼品一起过来了。”
三皇子殿下从十二岁起就带兵平叛, 大小战役从无败绩;如此傲岸之人,大抵对行伏礼之事非常耿耿于怀。
毓秀想起之前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在金麟殿时你大胆犯上,朕还没有究查你,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
闻人离也不废话, 跪地叩首,甩袖起家, 行动一气呵成,合座人认识到之前,他已经站回原位了。
毓秀几不成闻地叹了一口气,“朕畴前的确也传闻过北琼有这个端方,可他们求亲时除了要送刀,还要送雕弓马鞭,牛马羊三牲,既然他送礼送的模棱两可,我们也佯装胡涂就是了。”
二人密谈了半个时候,毓秀只感觉身心俱疲,“劈面布局的不止一小我,这盘棋下到现在,朕已经很丢脸清前路了。”
陶菁也回看毓秀一眼,目光流转,笑容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