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离似笑非笑地看着毓秀,“你真要我跪?”
毓秀看着闻人离在内心嘲笑,你我当中,失礼的到底是谁?
毓秀皱眉不该,崔缙往上首瞄了一眼,对闻人离道,“请皇子殿下谨言。”
灵犀与崔缙折起上半身,四条腿还老诚恳实跪在地上。
连“陛下”都不叫直接改“你”了吗?
万年冰山竟然也会脸红,也算是可贵的希奇事。
周赟等正踌躇着要不要开口,陶菁已在毓秀身后大声说了句,“请皇子与使臣对天子陛下施礼。”
姜郁手上的行动称不上和顺,亲吻却谨慎翼翼,浅尝辄止。
闻人离的目光略过陶菁周赟,眼中尽是杀意,“我与白鸿同年出世,论年纪,我也是陛下的皇兄。”
灵犀话音刚落,崔缙又对毓秀拜道,“北琼与西琳的礼数多有分歧,我与公主前去驿馆传旨时本想与三皇子殿下胪陈,谁知阴差阳错,未能尽责,乃至殿下在陛上面前失礼,请皇上宽恕臣等渎职之罪。”
姜郁蓝眸一闪, 手指从毓秀的手上抽出来,改握她的肩膀。
姜郁握住毓秀的手, 翻身转向她问了句,“皇上早晨又免不了要喝酒吧?”
毓秀忙点头否定, “如何会, 你来看我,我很欢畅。”
毓秀却不敢嘲笑姜郁,他的脸都红成如许,她的脸恐怕要红的更短长。
“不知皇上与太子殿下见面如何,臣内心担忧,就冒然过来了,莫非皇上不想瞥见臣?”
灵犀与崔缙受召上殿,一进门就瞧见了负手立在殿中的闻人离,二人对看一眼,皆跪伏于地,齐声对毓秀叫“皇上恕罪”。
事到现在她还能如何做,除了奔去迎客别无他法。
姜郁内心烦恼,如果他刚才不那么打动,也许毓秀就许他相陪了。
陶菁正色道,“请三皇子对皇上行伏礼。”
闻人离恨不得一手撕了周赟,“我在同你们主子说话,甚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四个内侍对看一眼,开门进殿,跪在毓秀面前把三皇子入宫的事说了。
毓秀惊于他的威势,面上却不动声色。
毓秀喉咙一紧, 才想起家, 就被姜郁按着肩膀压回床上。
这还是灵犀第一次对毓秀行货真价实的伏礼,畴前的她连拜礼都很少行,大多低低头就对付了事,连毓秀即位大婚,她行的礼也要打些扣头,本日对着外人,她的工夫倒是下到非常。
毓秀忍着肝火出门,到地和殿时,闻人离与随行的使臣已在殿中等待。
毓秀一慌,手挥到了枕边的玉快意,快意落在地上,收回一声脆响。
毓秀内心到底有些欣喜,“公主与崔卿免礼。”
毓秀模糊感觉姜郁的语气不对, 一转头, 公然就看到他微怒的神采。
殿中温馨了半晌,才传来毓秀的传唤,“出去讲。”
闻人离的个子与洛琦不相高低,身上却比洛琦健壮的多,形比豺狼,神似苍狼,墨发麦肤,赤眸如火。
灵犀在毓秀下首坐了,崔缙立于阶下,对闻人离大声宣道,“三皇子殿下是北琼高朋,觐见我西琳天子须行西琳的伏礼。”
毓秀对灵犀与崔缙笑道,“公主与崔卿平身,赐座。”
陶菁但笑不语,周赟也一脸淡然,“皇上没叫我们,且稍安勿躁。”
周赟见毓秀不示下,只得开口问了句,“皇上预备如何做?”
十指交握,毓秀的心都跳乱了节拍, “朕不堪酒力, 晚宴时还请伯良在旁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