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娴反握住姜郁的手,“伯良如有体例让皇上没法受孕,也不必非要同她圆房,只对她殷勤些,别让她喜好了别人。皇上如有喜,姜相与母上毫不会让孩子出世,与其事出费事,不如防患于已然。”
舒娴一脸衰弱,“我猜到之前派人打伤我的人是你,伯良本是一片美意,谁知以后横生枝节,竟出了这类事。”
毓秀与洛琦对望一眼,笑着应了声晓得了。
姜郁到伯爵府时,舒娴又睡着了,他又等了一个时候,终究比及人醒。
毓秀恍悟,“本来如此。阮悠既然是阮青梅的亲系,如何会上书力保刘先?”
毓秀回想旧事,也点头笑起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人云亦云是人之赋性,自作聪明的大放厥词,有才有识的韬光养晦,谨小慎微的经常张望,位高权重的狼子野心,大家有大家的策画,说是一盘散沙,墙倒时却世人哄推,能恪尽其职的都在少数,更不要说内心想着天下百姓的。”
灵犀同舒娴说话,一双眼却只看着姜郁,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三表姐需静养,伯良也来了些时候,还不回宫让病人安息吗?”
毓秀疑道,“她当初入工部,不是阮青梅从中调停?”
他仿照的笔迹,也同她的如出一辙。
“两位皇子在京,公主不怕传出风言风语?”
“皇后看似宽言安抚,实则言辞锋利,含沙射影,不止质疑了阮悠的品德,还否定了她的目光和蔼度。”
“有关你我的传言还少吗?伯良该谢我为三表姐做了这些年的挡箭牌。”
灵犀哼笑道,“你的奥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且谨慎些吧。”
洛琦笑道,“当年皇上与臣下第一盘棋的时候,你就说过,棋盘上的棋子大多既不是黑子,也不是白子,而是静待良机的灰子,他们在胜局明朗之前,是毫不会闪现色彩的。”
毓秀冷静喝了几口茶, 半晌才说了句,“自从几位尚书弹劾刘先, 朝臣不管是否姜壖一党,都随波逐流,鲜少有为刘先几个说话的,臣心如此, 朕心甚痛。”
姜郁听到舒娴沙哑的嗓音,禁不住皱起眉头,“头还疼吗?”
毓秀看着洛琦桌上摆的一局棋,轻叹道, “姜郁很谨慎,他批的折子固然简练些,却也中规中矩,只要明天他是挑折子来批的。”
洛琦大略看了姜郁批过的奏折, 皱眉对毓秀道, “皇上这些天发觉甚么不对了吗?”
毓秀笑着看洛琦一眼,“思齐肚子饿了?”
姜郁面上尴尬,半晌才悄悄摇了点头。
姜郁神采一沉,“公主讲错了。”
“除了公主,那里另有人想对皇上倒霉。”
姜郁心如刀绞,强笑着说了句,“哑忍一时,换得来日。”
舒娴苦笑道,“我并非拈酸妒忌,也不在乎你对她动情,只是劝你别荒废了本身多年的策划。”
毓秀被他拘束的模样逗笑了,“朕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用晚膳再商讨其他。”
氛围正难堪,门外却有人通传,说灵犀公主来看望娴郡主。
毓秀见洛琦手足无措,就猜他是内心焦急,有话又说不出口,忍不住就有点好笑,一腔愁闷也疏解了几分。
姜郁只要怒到极致时,才会暴露如许的神采,她上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是他被迫接管家里的安排,承诺同毓秀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