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灵犀,对欧阳苏笑道,“不知皇储殿下对两位郡主可还喜好?”
毓秀肝火冲胸,花了好大的力量才止停止指颤栗,“聘礼之事,朕会核实后给殿下一个交代。”
闻人离一听古丽才合着凌音与舒雅的乐器跳了两曲,一时也来了兴趣,“本王也奏一曲,不知郡主能不能随声起舞?”
毓秀一愣,“甚么聘礼?”
毓秀望着姜郁, 姜郁却把头转向一边, “皇上,时候不早了, 你我该换朝服前去永寿宫。”
凌音应了一声是,欧阳苏敬酒时对姜汜说了句,“公主与两位郡主在东宫外听到乐声,也进宫来与我们一同听琴。”
事已至此,毓秀只得请闻人离也退席,与世人见礼。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毓秀坐在肩舆里听着潇潇雨声,心中一片混乱。
世人原都觉得闻人离会奏一支深沉激昂的曲子,琴声一出,却实实让人吃了一惊。
“我父皇送给西琳联婚的聘礼。”
春雨连缀,世人都有些沉闷,听了绰琴之音,心上更添愁情。
陶菁笑道,“皇上不准下士在金麟殿养伤,下士就只能在金麟殿服侍了,除了坐不了, 走路疼, 伤口发炎,身上发热, 下士也没甚么大碍了。”
毓秀只当没闻声,看也不看他就往殿里走,陶菁跟在她身后偷笑,连屁股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洛琦重新到尾冷眼旁观,毓秀发怒时他天然也看到了,半途与凌音华砚互换一个眼神,三人都暗自担忧。
毓秀内心想的是掀桌大发雷霆,却也只能哑忍不发,故作无恙。
欧阳苏鄙人首看到毓秀面上含笑,一张脸却乌青着,眼中更带着粉饰不住的肝火,就猜她是龙入困局,转而向闻人离问道,“炎曦同毓秀说了甚么,她如何气成如许?”
毓秀笑着看向凌音,凌音乐而从之。
二人进殿时,世人已在席间等待,一见到毓秀,就都从坐位上走下来施礼。
闻人离见毓秀如有所思,心下好笑,如果平常女孩听到他这番剖明,早就面熟羞怯,她却一脸忧愁,也不知是在想甚么。
姜汜笑道,“理应如此。”
这话从何提及?
歌舞声起,下头的人同敬毓秀一杯,毓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回敬世人一杯,“本日是家宴,大师不必拘束,安闲玩乐就好。”
闻人离奏的曲子委宛哀长,似有说不尽的缠绵情素,地久天长。
姜汜掩面偷笑,毓秀被他笑的有点尴尬,“不知郡主想如何配乐?”
宫人帮毓秀上妆换衣,陶菁也想随行,毓秀开初是不准的,上了轿以后却俄然窜改了主张。
毓秀同闻人离共饮一杯,温声笑道,“殿下之前奏的曲子我非常喜好,不知曲子可驰名字没有?”
闻人离眼中闪过一丝滑头,“不止公主同意,姜相也尽力支撑,父亲送西琳千匹良驹做聘礼,有九百匹已被西琳的守将留在边关了,余下一百匹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特别送来容京供天子陛下甄选。”
毓秀哭笑不得, “既然坐不了, 走路疼, 伤口发炎, 身上发热, 你还跑过来干甚么?”
闻人离明知后果结果,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迷惑地问了句,“如何看皇上的模样,像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若她之前推断的不错,闻人离所谓的定情之曲,就是琼帝与她姨母的定情之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