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她几次,”师妘妘不安闲地扭动了一下肩膀,道:“固然我之前跟她也无厚交,可现在总感觉她成为皇后以后就怪怪的。你想想之前,她是多么爱笑啊,我前次见她,老是本着一张脸。说话也阴沉森的,仿佛除了姨母,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无妨无妨。”他伸手按了按额头,道:“说吧。”
沅叶尚在睡意昏黄中,一起上颠颠晃晃,她最后一点睡意也没了。一起行至周焱的寝宫,被门前的内侍给拦住了。
那内侍默不出声,并不答复她的题目。二人迷惑地对视了一眼,正想分开,左边廊下有小我渐渐走过来。
他渐渐地端起酒盏,停在唇边,没有饮下。很久,才悠悠吐出了一句话:“你也不常来宫中坐坐。”
侍女小荞端来美酒,周焱看了眼她白嫩的手,顺着扫了眼她清秀的脸。昭阳看在眼里,一向笑着没有说话。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悄悄问:“莫非慧意真的是在悄悄喜好着萧大哥?”
“也没甚么事。”沅叶看着周焱道:“只是想问问陛下,我那公主府,甚么时候能补葺好?”
她重金买了几十个歌姬,将她们安设在别院练舞数月,现在恰是派上用处的时候。昭阳公主府的后院极大,几近是半个小园林的范围,栽满了枫树银杏,现在落叶铺满了一地,金红一片,在金灿灿的阳光晖映下格外刺眼。
沅叶看了看他,眼圈深陷,确切有几分精力不振。周焱没有瞧她,只是用心致志地看着昭阳:“皇姐大早上吃紧忙忙来找朕,有甚么要紧事?”
“也对。我就说皇后是个苦差,幸亏不是我。”妘妘说完,捂住了口。见沅叶悄悄一笑,她又大胆地持续往下说了:“我现在就一点不想嫁人,李煦对我固然挺好的,可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算了算了,明天他们来商订婚期,订到了来岁开春。”
沅叶本想跟她一起走,却被周焱叫住了。她只得停下身来,回顾道:“陛下?”
周焱扫了她一眼,见昭阳满面笑意,笑了笑道:“既然是如许,朕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日去皇姐的府中坐一坐。”
她抬眼看了看天空,清澈湛蓝,早已日上三竿了。一旁昭阳道:“陛下本日不该早朝么?”
“皇姐……”他说完这句话,还打了个哈欠。周焱揉了揉眼,道:“都起家吧,赐座。”
昭阳出府围猎去了,沅叶便让桃叶将生果甜食摆在亭中的石桌上,看亭外枫叶半红,白云悠悠。
周焱淡淡笑道:“朕承诺的事儿,老是要兑现的。”
现在周焱的后宫真的很热烈。
按理说小叶子规复了公主身份,已经是没法挽回的究竟了,太后不该在这点小事上难为她。他有些想不明白,只好含混地答道:“是朕健忘了。转头儿,朕就再派人去补葺。”
饶是她迷惑重重,但在没有确实证据的前提下,沅叶不敢胡猜乱想。
“确切不是甚么要紧事。”昭阳道:“现在秋意正浓,姐姐家中新酿了几罐子好酒,可小叶子和我又不是能喝酒的,还想请陛下前来咀嚼咀嚼。”
“说吧。你我姐妹,有甚么说不得的?”昭阳道。
内侍道:“陛下尚在安息,两位长公主请回吧!”
她再次细心地考虑了一下时候线,陆家是在先帝去世前不久被抄斩的,这内里有没有甚么猫腻,她并不清楚。不过这倒是解释了太后为何伶仃留下了萧泽一命,让他在萧家平安然安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