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大婚后,师妘妘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路程。
她诚恳地点了点头:“噢。”
“无妨无妨。”他伸手按了按额头,道:“说吧。”
三品德酒闲谈,瞥见沅叶欲言又止的模样,周焱笑道:“你有甚么话,说不得么?”
昭阳道:“陛下别听她的,小妮子不懂事,您日理万机,就让她在这住好了。”
姐妹二人嬉笑了一会儿,周焱倒是格外温馨地坐着。他先前派人补葺陆家老宅的时候,太后死力阻扰;厥后他因为各种启事在宫中混吃等死了数月,这件事便被完整担搁下来。现在再派人补葺,本来不是甚么大事儿,只是沅叶的这句话提示了他,太后为甚么要阻扰?
饶是她迷惑重重,但在没有确实证据的前提下,沅叶不敢胡猜乱想。
三人渐渐品酒,小荞立在一旁端着酒壶。又过了一会儿,昭阳道:“陛下先坐一会儿,姐姐去看一下厨房里可筹办好了。”
他忍不住看了沅叶一眼,见她的眼神东瞟瞟,西瞧瞧,微微叹了声又将目光收回。昭阳发明了这个细节,但不明以是,仍旧笑吟吟道:“择日不如撞日,不知陛下本日可有兴趣?”
哦?
他如何到了周焱这里?周沅叶模糊记得,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甘泉宫遗址。她默不出声地扫了眼谢江的穿戴,轻柔地笑道:“我们来见陛下。不知陛下现在是否在安息,可否帮我们通传一声?”
现在周焱的后宫真的很热烈。
沅叶吃惊道:“这么晚?”
她勾唇一笑,眼睛闪亮亮的:“我信赖你。”
“嗯。”
“我见过她几次,”师妘妘不安闲地扭动了一下肩膀,道:“固然我之前跟她也无厚交,可现在总感觉她成为皇后以后就怪怪的。你想想之前,她是多么爱笑啊,我前次见她,老是本着一张脸。说话也阴沉森的,仿佛除了姨母,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沅叶本想跟她一起走,却被周焱叫住了。她只得停下身来,回顾道:“陛下?”
“拜见陛下……”
按理说小叶子规复了公主身份,已经是没法挽回的究竟了,太后不该在这点小事上难为她。他有些想不明白,只好含混地答道:“是朕健忘了。转头儿,朕就再派人去补葺。”
她不说则已,一说,在场其他二人想了想,公然已经畴昔好久了。陆府算不上褴褛,如果派人补葺,几近用不到一两个月。沅叶又笑道:“也没甚么意义,问一问,还怕毓姐姐会担忧呢。只是我再不走,怕又胖啦。”
几日以后,宫中果然传来师婵婵得封师妃的动静。天子仿佛沉浸于无数美人的怀里,政事多是由太后的人代庖。但是昭阳的休夫一事迟迟没有获得处理,她按捺不住,揪起沅叶便入宫了。
……
沅叶漫不经心肠瞥过,俄然怔住了。“谢江?”她游移地唤了声。
周焱淡淡笑道:“朕承诺的事儿,老是要兑现的。”
她重金买了几十个歌姬,将她们安设在别院练舞数月,现在恰是派上用处的时候。昭阳公主府的后院极大,几近是半个小园林的范围,栽满了枫树银杏,现在落叶铺满了一地,金红一片,在金灿灿的阳光晖映下格外刺眼。
“小叶子,自从表哥大婚后,你可见过皇后?”
“确切不是甚么要紧事。”昭阳道:“现在秋意正浓,姐姐家中新酿了几罐子好酒,可小叶子和我又不是能喝酒的,还想请陛下前来咀嚼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