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惶恐失措的模样,让杨复的心一沉,声音冷了下来:“她如何了?”
那天杨谌强行带走淼淼,他曾经说过,若她有任何差池,他们之间都不会善终。现在应了那句话,杨复肃容,他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平常暖和细润的气味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郁阴寒之气,储藏着滔天大怒,翻滚袭来。
杨复眸中狠戾一闪而过,不答反问:“二兄可否记得我当日的话?”
筹办车辇需求半刻钟,杨复等不急,让人从马厩牵来青海骢,翻身跃上,勒紧缰绳往太清湖骑去。
侍从是太子的人,天然服从于他,立即将杨复团团围住。
主子哆颤抖嗦把话说完:“淼淼出错女郎落水了,方才被人救了上来,存亡未卜……”
杨谌绕到他跟前,“杨复,你好大的胆量,竟敢对本王无礼?”
他的淼淼,现在存亡未卜。
杨复置若罔闻,走上船头,哈腰进入船舱。待看清里头风景后,瞳孔一缩,面色可骇到骇人。
少顷,他神采古怪,拈着髯毛摇了点头:“此人已死去多时,恕老夫有力回天,郎君还是归去筹办棺木吧。”
杨复一睃,打断他:“滚。”
乐山点头:“是。”
太清湖就在面前,杨复又加快了速率,恨不得立时到淼淼身边。满脑筋都是主子说的四个字,存亡未卜,存亡未卜……
耳畔风声吼怒,街道风景飞速后退,干脆此时街上行人未几,不至于伤着旁人。
他寂然松开手掌,一刹时蕉萃很多,蹲在淼淼跟前,一点点婆娑她的表面。
*
视野被雨水昏黄,眼睛潮湿温热,杨复低头,垂怜地覆上淼淼的唇瓣。
两人一愣,旋即应是。
他扑通跪倒在杨复跟前,磕磕巴巴说不清楚:“王、王爷……淼淼女郎……”
说到底,当初他为何要将他交给太子?明知对方心胸不轨,还是没能保住她。
身后打杀的动静垂垂远去,杨复抱着淼淼坐上马背,带她到医馆救治。
杨谌一愣,明显忘洁净了,“哪句话?”
太子震惊,当即便命人请来郎中,孰知郎中检察过后,摇了点头可惜道:“恕我无能为力。”
这些人留在太子府的目标,便是关照淼淼的安然,顺带随时跟他回禀环境。现在淼淼出了不测,他们天然逃脱不了任务,不怪杨复下狠话,委实是他们渎职。
那一眼,有如寒冬腊月的冰棱,直直刺入杨谌的心底,冷得他情不自禁地颤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