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杨谌强行带走淼淼,他曾经说过,若她有任何差池,他们之间都不会善终。现在应了那句话,杨复肃容,他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平常暖和细润的气味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郁阴寒之气,储藏着滔天大怒,翻滚袭来。
太清湖就在面前,杨复又加快了速率,恨不得立时到淼淼身边。满脑筋都是主子说的四个字,存亡未卜,存亡未卜……
本来好好的泛舟,谁曾想闹出了性命,主子仍然跪在地上,惊魂不决。
不待主子把话说完,杨复手一松将他扔开,大步往门外走去,“胡言乱语,如果她出了事,本王要你的命!”
思及此,杨复心中一悸,缓缓来到淼淼跟前。
他的淼淼,现在存亡未卜。
他寂然松开手掌,一刹时蕉萃很多,蹲在淼淼跟前,一点点婆娑她的表面。
老郎中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被他提到半空仍旧对峙:“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起死复生……”
那一眼,有如寒冬腊月的冰棱,直直刺入杨谌的心底,冷得他情不自禁地颤抖抖。
杨谌咽不下这口气,甩了甩袍裾走出船舱。杨复抱着淼淼尚未走远,他大喝一声,号令侍从将其拿下!
杨复不语,伸手碰了碰小丫环的手,凉冰冰的,非常生硬。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脸孔近乎阴鸷,手指颤巍巍地摸索她的鼻息。
杨谌拦住他:“四弟,本王……”
医馆内的学徒上前扣问,不待开口,便被他抓住衣领,但听他道:“救她,给我救好她!”
他不信,一手擒住郎中的脖颈,睚眦欲裂:“一派胡言,如果医不好她,本王这就取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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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被雨水昏黄,眼睛潮湿温热,杨复低头,垂怜地覆上淼淼的唇瓣。
杨复置若罔闻,走上船头,哈腰进入船舱。待看清里头风景后,瞳孔一缩,面色可骇到骇人。
他单手提起主子的衣衿,双目阴狠:“你说甚么?”
缠绵和顺的吻,渐突变得凶恶,带着些歇斯底里,绝望地吞噬她的气味。
杨复冷言叮咛:“方才船上的人,一并杀无赦,当场行刑。”
杨复一睃,打断他:“滚。”
两人这才晓得面前的人身份,小学徒在旁干焦急,“放开我师父……”
侍从是太子的人,天然服从于他,立即将杨复团团围住。
学徒被他吓坏了,战战兢兢地哦一声,“您、您稍等……我去请人来看看……”
杨复一滞,“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