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木俄然变成了一片翠绿欲滴的竹林。
“女公子这便去吧,稍后我自会将案宗送于女公子府上。”屋里人不耐道。
“那叶公子觉得如何?”衣熠有些不忿,抬眼去看,眼神固然安静,但语气中天然带了些情感出来。
唯独衣熠,面上虽眉花眼笑,内心却惴惴不安,似已堕入重重包抄般坐卧难安。
骇怪、欢乐、打动,各种庞大的思路交叉在了一起,终究混成了脉脉不得语的感到。
衣熠有些微的愣神,又忙缓过神来,冲着紧闭的房门喊道:“可宋大人要我在此查阅案宗……”
小石子路非常狭小,曲盘曲折的,巷子的两边均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树木中还似是混乱的摆有些石墩、石座,似是给人憩息之用。
既没有五六月那般不温不火,又不像八玄月那般暴虐刺人。
老者说着,又揩了揩眼角浑浊的泪水,躬身道:“只是这学院早已式微,虽为学院,已然成为了世人的书院,小老儿自五年前便不再被答应进入此院,公子若想寻人,还需本身去找。”
两人又谦善一番后,宋何便走出了院落,只剩下衣熠和叶飞飏两人了。
可现在,她却第一次对七月有了腻烦之意了。
阳光微斜,一束光自窗而下,倾洒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似有所感,不适的侧了侧身子,却不巧将覆在面上的书滑落在地。
衣熠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蓦的感到心口一紧,有种无以名状的发急之感。
是相逢吗?
老者先是有些奇特的看着衣熠,而后又目露些许敬意来:“公子真乃君子矣!世人都知这青云书院已大不如前,全然忘了那些应有的礼节之道,想进则进,想出便出。
可此时她却听到了山泉水叮咚之声,听起来,与家中御花圃里的那汪泉水活动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衣熠本想原路返回,却不想在此时听到了泉水“叮咚”之声。
竹楼上门窗大开,窗前摆有一张美人榻,此时榻上正斜卧着一名以书覆面的白衣少年。
只是她看着老者欣喜的目光,也不忍突破他的曲解,只好微一揖礼,拾步而上。
竹楼设想奇妙,抄手回廊,楼阁殿宇,景色平台,一样很多,更是在竹楼一侧另辟一台,摆有一架古琴,琴旁正燃着香,青烟袅娜。
待衣熠走的远了,拭泪的老者俄然一拍大腿,焦心起来:“坏了!忘了跟那公子说了!唉!这可如何是好?”
宁国多数城池都是依山而建,少有靠海之地,她从大黎一起赶来,所过之处并无湖泊,偶尔在村落中安息,能见到一两条溪流,也都是水流涓涓,全无大黎那般碧海蓝天之境。
“我等自是要竭尽尽力,帮手宋大人早日查明此案。”衣熠抿了下唇,又道。
竹林并不大,整齐的栽了一圈。
衣熠有些迷惑,她听迟哥哥说过这书院,固然大多都是些纨绔后辈,经常看书到一半便呼朋引伴的出去喝酒作乐了,但还是有很多贫寒学子在现在苦肄业的。
一壶茶喝完,宋何才垂垂歇了谈笑之意,站起家来,对衣熠拱手道:“老夫另有他事前去措置,这查阅之事,就劳烦女公子多多操心了。”
山石向西,立有一块石台,台面又大又平整,上有一桌,摆有一副棋盘,桌旁置有软垫,看起来非常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