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衍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废墟。全部板屋都化成了灰烬,唯有半截大梁得以幸免,斜斜的倚在土砖砌成的山墙上。炎热的燃烧气味里,杂着令人呕吐的焦臭。靠近山墙的一角,几名白巾蒙面的忤作围着烧得乌黑的尸身。一名军衔寒微的廷尉战战兢兢的捧着托盘走近,不敢说话,只是低头站在一旁。他不太明白如许一个普浅显通的失火案如何会轰动了禁军的统帅,远处围了一堆人探长脖子,也是来观瞻下唐第一名将风采的。
息衍对他摆了摆手,回身直视廷尉和忤作:“这些不要写进宗卷里去,派人细心的打扫四周,瞥见如许的铁环都汇集起来送到我那边去。尸身尽快烧了,不要留下任何东西。”
“有件奇特的事,”廷尉吞吞吐吐的,“只是怕将军看了恶心,部属不敢拿出来。”
“要上报给国主么?”
遵循帝国的军制,骑都尉的身份还在普通都尉之上,军衔不低,麾下起码也是上百人马。骑都尉之上,便能够被尊称为将军了。如许一个淳**官不明不白的死鄙人唐,不管对下唐国还是淳国,都是毒手的事情。
息衍对廷尉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不怕,拿出来,”息衍轻描淡写地晃了晃烟杆。
息衍点头:“敖太泉三月上才战死,现在的淳国侯敖之润只要十岁。淳国现在想对下唐用兵,毫不成能。并且再如何大师现在的最大仇敌都是离国公。”
“将军说得是!说得是!”廷尉点头哈腰,回身对着那些验尸的忤作喊了一声。
“芝兰之室,久坐不闻其香;鲍鱼之肆,长居不知其臭,”忤作尽是对劲,“小的一家九代都是忤作,这份本领也是祖业,早就不分香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