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道:“仙长有甚么叮咛固然交代便是。”
长清道者道:“赤子之心,才最是可贵。”接着又道:“我这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不准你今后再叫我仙长。我不过是一个至心求道之人,你可叫我道号长清,也可尊称一声道长,但是仙长二字倒是千万当不起的。”
肖逸道:“仙长不教,天然有仙长的事理。小我有小我的运气造化,小子已然造化不凡,又怎可不满足呢。”
肖逸先是点头称是,又不由问道:“敢问仙长,何为道法,又何为道术?”
大瘦子厨师挥手道:“少说那些没用的客气话,心诚才是最首要的。”
肖逸没听清楚,却也不敢再问,遂改口问道:“敢问徒弟道号?”
肖逸初时与有荣焉,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是过了半晌,却从众弟子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些非常:众弟子恭敬有之,却独缺了由心的敬意。
肖逸道:“徒弟爱如何想就如何想吧,小子我归恰是没有。”
大瘦子厨师道:“理那长清何为,一年都不见他个影子。你就说是我说的,他也不敢分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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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崇真教弟子垂垂多了起来,路上碰到,多是恭立道旁,向长清道者问好。长清道者老是浅笑回应,无一例外。
那女道者点头道:“师叔谈笑了,我是特地在此等待,向师叔伸谢的。”
肖逸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同龄人,有些镇静,也有些忐忑。他冲着世人微微一笑,朝着内里的两口大锅走去。
长清道者而后到客堂中坐下,道:“我虽留你在此,有一些话却需先说个明白。”
大瘦子厨师道:“代号罢了,随便叫就是。”
肖逸坐到外间木椅之上,细心地看着屋中的统统,心中既感到满足,也感到轻松,脑海中飘零着的“家”的模样,逐步与面前之景融会,成为一体……
肖逸看着长清道者欢乐的模样,却不知其所云,不由挠头道:“小子满是肺腑之言,倒让仙长见笑了。”
肖逸怔了怔,却没有涓滴失落之意透露,道:“小子有自知之明,毫不敢以崇真弟子自居。”
这一起上多是楼堂院落,越往下走,越是麋集,再往下就是连排的斗室屋,多是浅显弟子的寓所,固然略显粗陋却也不失高雅,天然喧闹。
长清道者赞成地点点头,接着道:“第二,我此处藏书虽少,却皆是道家典范,贵重非常。你能够浏览,却决不成有所毁伤。我会授你一些道法精华,引你入道,但是却不会传授你涓滴道术。”
肖逸闻言,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眼神淡去,低下头,道:“徒弟经验的是,小子知错了。”
长清道者道:“方外之人,不必拘泥末节。”又从一个木箱底取出两件衣服,道:“这是上山前的俗家衣物,你且改改,姑息着穿戴。”肖逸忙称谢收起。
肖逸扛了床板,提了被褥走了一段,大瘦子厨师却提着一个饭盒跟在前面。
书房内三面摆着书架,品德经、南华经、平静经、冲虚经、黄庭经、玉皇经、天子阴符经、承平经等,各种道家典范,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书架下摆着一张躺床,应是长清道者临时安息时所用。
到厨房时,厨房里已经坐满了人,满是年青一代的崇真教弟子,大的不过十七八,小的只要七八岁的模样,差未几有三四十人。众弟子见肖逸穿的破褴褛烂,不是崇真弟子,都投来猎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