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念兰叹道:“不错……你在那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类枢纽,你真是个怪人……你莫非向来不晓得惊骇?”
断念兰咬着嘴唇,带笑瞟着他,道:“方才那把刀如果砍下,你就连头也没有了。”
小鱼儿道:“好,你现在只怕还不能走路,这匹马,就送给你吧。”
小鱼儿道:“那双靴子底都已磨穿,我抛到暗沟里去了。”
小鱼儿像是甚么事都不晓得,竟然还走到马棚里,牵出了那匹也“易容”过的马,喃喃道:“马儿马儿,老太婆虽病了,我可也不能丢下你。”
先来的五人中有个麻面大汉,脸上已肿得几近连满脸的款项麻子都辨不清了,他瞧着瞧着,俄然大笑道:“镖银入安西,承平送到底……安西镖局的大镖师岂不是向来不丢东西的么?怎地连本身耳朵都丢了?这倒是奇案。”他这一笑,脸就疼得要命,但却又实在忍不住要笑,到厥后只是咧着嘴,也分不出是哭是笑。
小鱼儿笑道:“我早就知她那把刀只不过是尝尝我的,她若真瞧破了我,真要脱手,又怎会去拔别人的刀?”
小鱼儿一笑道:“我晓得你现在内心很彷徨,也不知要到那里去,也不知该如何办,以是,我不说话,让你悄悄想一想。”
小鱼儿道:“你不怕我不还给你?”
夜色中,只见她惨白的面色,竟已红得发紫了,那娇俏的嘴唇不住颤抖着,每说一个字,都要花很多力量。
也不知怎地,小鱼儿俄然感觉内心甜了起来,满身飘飘然,就仿佛一跤跌进成堆的棉花糖里。
断念兰颤声道:“但你……你……你……”
断念兰道:“但……但本来……”
她嫣然笑道:“你不准我开口,我如何吃药呢?”
只见方才那条脸被打肿的大汉,刚巧正走到他们门外,小仙女那窈窕的红衣身影,就在这几人身后。
欧阳老者长叹道:“江湖当中,本是弱肉强食,不是我长别人志气,我们武功实在连人家十成中的一成都赶不上,即使受气,也只得认了。”
断念男道:“不……不……唉,不错,兰花的兰。”
断念兰面色惨变,变得比方才听到小仙女来了时更惨白更可骇。她身子竟已又开端颤栗,泪珠夺眶而出,嘶声道:“你……你莫非真的……真的……”
小鱼儿将药碗端过来,道:“不准哭,吃药,这是最好的药方,最好的药,你吃下去后,立即就会好了,若像小孩子似的好哭,就又要打屁股了。”
断念兰悄悄感喟一声,道:“我偶然真忍不住要觉得你是精灵变幻而成的,不然,你为甚么老是能猜中别民气里的事?”
她本想说:“我莫非还不如这匹马,你和我别离莫非没有一点难受?”但她没有说出来,固然她心已碎了。
断念兰道:“这是甚么?”
麻面大汉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说甚么?”
断念兰道:“能,不信我上马走给你看看。”
他不但人不能被小仙女瞧见,就是马也不能被她瞧见,该死的是,这匹马恰好是白的,白得刺目。马槽旁地是湿的,小鱼儿抓起两把湿泥,就往马身上涂,马张嘴要叫,小鱼儿就塞了把稻草在它嘴里,拍着它的头,悄悄道:“小白菜,白菜兄,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叫出来,谁叫你皮肤生得这么白,的确比断念兰还要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