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虹黯然道:“不错,现在这绝壁之上,必然已有很多武林朋友在流血冒死,而这些正都是你形成的结果,你本该为此悔疚才是……”
沈轻虹失声道:“公然是‘存亡判’赵刚,他……他莫非也会死?”
小鱼儿道:“此人独力难成,必然要找个火伴,而这类事只要被第二人晓得,立即就会有第三人晓得,有第三人晓得,就会有第三百小我晓得。只要这动静一传出去,你就不怕没有人能找着这里。”
这全无涓滴神采、全无涓滴活力的一双眼睛,看来竟是说不出的冷酷、残暴、可骇、诡秘。
小鱼儿笑道:“这三个圈圈莫非有甚么邪术不成?”
小鱼儿大笑道:“这些报酬了些破铜烂铁竟不吝拼个你死我活,还说是甚么武林妙手,在我看来,的确是一群白痴,我不笑他们笑谁?”
献果神君叹了口气,道:“我虽想骂他两句,却不知该如何骂法。”
说到“移花宫”三字,他语声竟也似有些变了,四下瞧了一眼,像是恐怕那美如天仙、但却狠如妖怪的两位宫主俄然自黑暗中呈现似的。
小鱼儿淡淡道:“我丢光了这些珍宝,如果还没有人来,随便你如何弄死我都没干系。”实在他本身的手也有些发软了,珍宝已不见了一半,还是鬼影子也没有来一个。
沈轻虹沉吟道:“吴钩剑……这类兵刃近年江湖已未几见,吴钩剑的招式也垂垂失传,但能利用此等兵刃的,却无一不是妙手。”
献果神君皱起了眉,道:“此人武功本已不错,这二十年来,身受屈辱,想必朝夕苦练,武功自又精进很多,但还是被人一刀砍断了手,砍下他手的那人,难道又是个短长的角色,我们要更加防备才是。”
沈轻虹沉默半晌,长叹一声道:“三环剑客竟也死在这一役当中,倒真是我料想未及之事,如此看来,被你那些珍宝引来的武林妙手,竟有很多。”
小鱼儿道:“人都会死的,这有甚么奇特?”
小鱼儿笑道:“我天然晓得。”
那上面刻的是“不义者亡”四个字。
沈轻虹面上已有忧色,道:“鄙人虽有些懂,只是还不能全了然。”
然后,一个和顺而甜美的语声在洞外银铃般笑道:“有人在家么?”
献果神君奸笑道:“会的,他不救也得救……不管他是甚么人,我都不管,我只要他垂下来的那条绳索,那条绳索……”
小鱼儿道:“的确重得很,只怕有五十斤。”
小鱼儿道:“这些人不但死了,并且明显是同时死的,能同时杀死这很多成名妙手的人,可真是了不起。你能猜得出他是谁么?”
沈轻虹道:“但……但这‘存亡判’赵刚,可算是当今江湖中打穴的第一名家,一身小巧工夫,中原武林不作第二人想,又是谁杀了他?又有谁杀得了他!”
小鱼儿眉毛一扬道:“莫非是这刀疤?”
小鱼儿道:“会的。”
他感喟着放下了这柄“飞凤”剑,目光黯然自链子枪、虎头钩等兵刃上一一望了畴昔,感喟更是沉重,喃喃道:“这些人竟会都死在这一役当中,当真令我胡想不到,看来这一役战况之惨烈,只怕已是百年独一的了。”
献果神君大吼道:“说不定只要再抛一粒,是么?”
沈轻虹又自沉默半晌,缓缓垂下了头,长叹道:“为了些身外之物而如此冒死,细心想来,的确是愚不成及,但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