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笑道:“我很想,只是肚子却不承诺。”
江别鹤笑道:“既是如此,鄙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玉郎瞧见此人,面色变得毫无人色。玉面神判心计最深,在不晓得此人来源之前,恐怕李迪等人莽撞肇事,当下抢先一步,干笑道:“这位兄台贵姓大名?为何无端脱手伤人?”
他骇得舌头都麻了,竟将“赌”字说成了“吐”。
那判官笔去势是多么凌厉,酒杯又是多么轻易破裂,奇特的是,酒杯远远飞来,套住笔尖,竟然还是完整的。
江别鹤缓缓道:“你我顺次往桌上击一掌,谁若将这碗鱼翅震得溅出,或是使得碗落下去,那人便算输了。”
玉面神判道:“你不敢拔这柄刀,是吗?只因为你本身也晓得,只要你拔出这柄刀,只要死得更惨。”
轩辕三光端起酒杯,道:“喝!”
轩辕三光目光明灭,厉声道:“江湖传言,江南一带,出了个了不起的豪杰,乃是燕南天以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字的人物,莫非就是你?”
小鱼儿感觉本身的手很冷,并且在流汗。
他竟然拿起酒壶,替小鱼儿倒了杯酒,又替江玉郎倒了一杯。小鱼儿满怀欢乐,江玉郎却已骇破苦胆。
江别鹤道:“轩辕先生如有兴趣,鄙人自当作陪。不知轩辕先生赌注如何?”
那“金狮”李迪没有吃过苦头,浓眉一扬,便待发作。江玉郎在桌下扯了扯他袖子,悄悄说了句话。
他这句话说的固然在理,但听在世人耳里,再也无人敢顶撞于他。
玉面神判面色更变了,花惜香、白凌霄、李明生等人,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高文。
小鱼儿的手指轻点着刀柄,没有说话。
再瞧这酒楼之上,也再无别的门客,只要个店小二站在楼梯口,面上尽是可骇之色,两条腿不断地抖。
小鱼儿转眼望去,但觉眼睛一亮。
灯光下,只见此人眉清目亮,面如冠玉,他含笑走过来,风神更是萧洒已极。小鱼儿自出道江湖以来,除了那无缺公子外,就再未见过如此令人沉迷的人物。
江玉郎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小鱼儿笑嘻嘻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怕甚么?归正一定必然输的。”
手腕一抖,判官笔闪电般向咽喉“天突”穴点了出去。这“天突”乃是人身必死大穴之一,即使被凡人拳脚打中,也是难以救治,何况是这等点穴名家掌中的纯钢判官笔,小鱼儿历经大难不死,岂知竟要死在这里!
小鱼儿的指尖逗留在刀柄上,没有拔。
但小鱼儿却已瞧出来了,暗道:“此人来了,又有好戏瞧了。”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出去,不偏不倚套住了判官笔的笔尖。
玉面神判叱道:“念你是个聪明人,且给你个速死,咄,去吧!”
此人满头蓬葆,敞着衣衿,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地痛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脸孔,也看不出他是谁。
萧子春等人见到他来了,都不由在暗中长长松了口气,喜动色彩,江玉郎更是欢乐得几近要跳了起来。
李迪“砰”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小二,瞧见老子来了,为何还不摆上菜来!”他看来人虽最是粗暴,但做保镳的人,究竟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