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笑道:“既是如此,鄙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出去,不偏不倚套住了判官笔的笔尖。
这时新月方自升起,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对街“老介福绸缎庄”的招牌上鲜明坐着一小我。
“鬼影子”何无双身子也不见转动,人俄然飞了出去。此人号称轻功江南第一,技艺之轻盈,公然分歧凡俗。
眼看这发亮的笔尖已到了咽喉,他竟躲都懒得躲了,躲开这一招,第二招归正还是要来的,既然要死,何不死得痛快些。
玉面神判一惊之下,不由得伸手去接,再看本技艺里那对判官笔不知何时已到了对方手里。
灯光下,只见此人眉清目亮,面如冠玉,他含笑走过来,风神更是萧洒已极。小鱼儿自出道江湖以来,除了那无缺公子外,就再未见过如此令人沉迷的人物。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个清脆的名头,你配么?”
轩辕三光微一思考,浓眉轩起,大声道:“你我两人不管谁输了,便任凭对方措置!”
轩辕三光道:“好,老子就赌你这条手臂。”
再瞧这酒楼之上,也再无别的门客,只要个店小二站在楼梯口,面上尽是可骇之色,两条腿不断地抖。
玉面神判勉强忍住肝火,乌青着脸道:“鄙人萧子春,江湖人称玉面神判。”
江玉郎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小鱼儿笑嘻嘻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怕甚么?归正一定必然输的。”
此人满头蓬葆,敞着衣衿,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地痛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脸孔,也看不出他是谁。
“金狮”李迪狂笑道:“好,念你死光临头,另有谈笑的本领,某家就把这柄刀借给你!”
江别鹤道:“轩辕先生如有兴趣,鄙人自当作陪。不知轩辕先生赌注如何?”
笑声中手一送,将一大把刀剑全送到萧子春面前。雪亮的刀头剑尖,在灯光下像是猛虎的獠牙。
江别鹤笑道:“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鄙人怎担负得起!”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你话里仿佛有话……”
江别鹤微浅笑道:“你我一掌击下,必然穿透桌面,是以就算你我两人都未将这碗鱼翅羹震倒,到了厥后,桌面上俱是掌痕,那中心一块,总要落下去的,谁击下最后一掌,谁就输了,是以桌子愈小,胜负便愈早。”
他口中说话,一掌向那桌面拍了下去。
轩辕三光一扬紫金刀,“夺”地钉入梁上。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再也不瞧一眼,一屁股坐下,冷冷道:“儿子们目睹老子来了,怎地还不快摆上酒菜!”
江别鹤笑道:“鄙人已击下了第一掌,现在该轮到轩辕先生了。”
世人只道江别鹤毫不会承诺,哪知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就是如许也好。但如何赌法,还请告知。”
江玉郎道:“吐……吐甚么……都能够。”
“金狮”李迪“锵”地拔出了腰畔紫金刀,厉声道:“你还要我等脱手么?”
小鱼儿埋头苦吃了半个时候,才总算放下筷子,摸着肚子笑道:“肚兄肚兄,本日我总算对得起你了吧!”
江玉郎道:“吐……吐……吐……”
但俄然间,烛光竟缓缓分了开来,接着蜡烛、烛台、茶几,全都分红了两半,向两边直倒下去。这一刀脱手,世人更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