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星相’恶名久著,若非他们行迹委实隐蔽,我早已将之撤除,此事我本非不肯脱手助你……”
沈轻虹大喜道:“多谢前辈。”
那穷汉大笑道:“瞧你也是个保镳,怎地眼力如此不济,某家长得虽不漂亮,但这口剑嘛,倒是……”
沈轻虹叹道:“不瞒前辈,长辈接着一票红货,代价可说没法估计,此事本做得非常隐蔽,哪知不知怎地,这风声竟泄漏到‘十二星相’的耳里,竟令人送来‘星斗帖’,明言劫镖,长辈天然不敢再走镖上路……”
燕南天厉声道:“你安知我在这里?”
沈总镖头道:“你们可晓得此人是谁么?”
笑声中,一个短小精干、目光如炬的锦衣男人,大步走了出去,他身材虽肥大,但气度却不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之威傲,让人一眼瞧见,便晓得此人常日必然发号施令惯了。
阳光自内里斜斜地照出去,照着他两条泼墨般的浓眉,照着他棱棱的颧骨,也照得他满脸青惨惨的胡茬子直发光。
雷老迈终究还是冲了过来,“啪”地一拍桌子,吼道:“我们纵不认得他,但却也晓得他是长得比你这厮帅很多了,他那柄剑更不知要比你这口强胜千百倍。”
雷老迈神采立即变了,拍着桌子,吼怒道:“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快给我滚过来!”
几小我七嘴八舌,将方才的奇遇说了出来。
酒舍里哪有甚么买卖,那歪戴着帽子的酒保,正伏在桌上打盹儿。不错,那边桌上是坐着位客人,但如许的客人,他却懒得号召。两三天来,这客人每天来喝酒,但除了最便宜的酒外,他连一文钱的菜都没叫。
那穷汉却眨了眨眼睛,嘻嘻笑道:“燕南天……燕南天是谁?”
雷老迈道:“你晓得老总要见的是谁么?”
圆脸男人接口笑道:“不错,就是这儿,老总此次来,传闻要来见一名大豪杰,以是要我们先将礼品带来,在这里等着。”
话未说完,雷老迈已又一个筋斗栽在地上。
双手将剑接过,当真是大喜欲狂,如获异宝。
沈轻虹躬身拜道:“不敢,恰是小人……弟子们有眼无珠,不认得燕大侠……”
燕南天沉声道:“你既有力护镖,为何又要接下?”
忽听有人大喊道:“燕大侠……燕大侠……”
话犹未了,“唰”地一剑削下。雷老迈也学那穷汉的模样,左手端起酒杯,但酒杯刚端起,剑光已削下,他那里还顾得喝酒,慌镇静张,反手一剑撩了上去。
雷老迈眼睛俄然亮了起来,道:“不……不知朋友可……可成心出让?”
燕南天龙行虎步,头也不回,口中沉声道:“你但是我江二弟差来的?”
“长辈不敢……长辈晓得前辈在此,是以已将‘十二星相’约在四周,只求前辈抽暇一行,只要前辈叮咛两句,‘十二星相’纵有天大的胆量,想必也再不敢来打这票红货的主张。”
那穷汉道:“你尽管用力砍过来就是。”
“长辈恰是特地前来拜见燕大侠。”
这是个浅显的小镇。七月的阳光,照着这小镇独一的长街,照着这条街上独一酒铺的青布招牌,照着这残旧酒招上斗大的“太白居”三个字。
雷老迈龇牙笑道:“谨慎些,伤了你可莫怪我!”
雷老迈那里还敢抬开端来,只要连声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