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老衲入定到现在约摸着已有了两个时候,她可还是有要事在身,迟误得久了怕是会错过寻人的最好机会。
如果墨青玄眼下在墨陵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子瑜该当也会在这里。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强将部下无弱兵。
“如此甚好。”洛少白翻了个身,双手抵住头挂在藤蔓上望着墓顶,幽幽说道。
他笑得极其亲热,只是在那眉眼深处,深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淡然。
“墨门掌门?”白墨部下的行动一顿,侧过甚来望着洛少白,“几天前倒是远远见过一面,铁链加身,被人捆绑着带路,处境倒是极其惨痛。”
“对了,”半晌洛少白似是想到了甚么般,问道:“你家尊上甚么时候才气将鄙人的这半身鲜血完整消化?”
“白墨,我的阿谁墨门朋友,可有甚么大碍?”洛少白眯缝着眼,想起本身临出去时墨滴那张尽是青色的脸,他虽不是本身跟前的人儿,但毕竟是子瑜的弟子,总归是要照抚一番的。
白墨正不急不缓地玩弄着池边凹槽里的糖果杏仁儿,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软糖用丝巾别离包好,又拿出不知从那里冒出的小玉锤,将那指甲大小的杏仁一个个碾碎,放在了旁的小巧盘里,盘子的前头摆了一排各色荷包,内里装满了各种香精花粉,每个只取一勺,拌着玉粉搅匀,他的手指非常苗条纤细,在夜明珠的晖映下似是镀上了一层荧光,指尖轻舞像极了破茧而出的胡蝶,不时扑翼而下,白勺上的粉末飘雪般掉落下来,撒在满满铛铛的小巧盘上,似是为这特制的好菜盖上了一层华巾。
像极了东海大荒此岸的御灵花。
这男人,就是一挪动着的春药。
明知是大话,却偏生被他圆得滴水不漏。
洛少白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她的眼熟得极其标致,视线垂下的时候自带一抹疏离。
一番长谈,洛少白大抵体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一行人原是自西南萧瑟之地解缆,路途中偶然撞见了墨门内斗,照着白墨原话说,他们的尊上本就是一个爱看戏的人,现在唱戏的都已经接连粉墨退场,搭好的戏台子他自是不会错过,这才一起跟着墨青玄,到了这墨陵。
只是还未等洛少鹤发问,白墨便摇了点头,笑言道:“白墨晓得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怕是要洛盟主操心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