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吉利医馆,便是其他医馆,朱砂都没有找着。
“爹爹……娘亲……”小家伙被高热烧得只是在说胡话。
老头儿说完话,将脉枕往桌沿边一搁。
“恰是。”
朱砂背着小脸红滚滚的小阿离在街上跑着,竟是如何跑都没找到路人给她指的医馆,跑着跑着,她不但没找着医馆,反是愈跑愈离了人多的处所。
朱砂任老头儿骂了以后甚么话都未说,只是朝前挪了挪凳子,将阿离的手搁到了脉枕上。
这一次,她不但眉心紧拧,便是面色都变得冷冷的。
只听小女人扯着他小声道:“爷爷你看清楚了,人家这还是个女人呢!不是这小娃娃的娘亲!”
“打搅了老婆婆实为抱愧,是想与老婆婆问个路,敢问这四周哪儿有一家名叫吉利的医馆?”朱砂客气地问道。
小阿离一边小小声地说着梦话,一边颤抖着小身子尽力地朝朱砂的怀里缩。
就在此时,旁侧的一户人家开了门,从门内走出来一名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篮子的老妪,朱砂默了默,随后走了上去,客气地唤那名老妪一声道:“老婆婆。”
那妇人仿佛都在提朱砂焦急,她的步子已不是走,而是跑,跑着将朱砂带到了一家医馆前,催促着她快些出来,别让孩子烧坏了。
是以她抱着阿离进了这小医馆。
朱砂将手环到阿离背上,悄悄拍着,边拍边轻声道:“爹爹不在,娘亲带阿拜别看大夫,看了大夫阿离便不会难过了。”
“如何不早些带娃娃过来!?你就算大半夜来敲医馆的门,我老头子也会给你开的!夜里怎的不见过来!恰好要比及天亮了才来!?就不怕把娃娃给烧坏了!?”
朱砂非常不能了解本身。
老头儿愣了一愣,这才当真地看了朱砂的头发,而后咳了两声,却还是凶道:“不管你是不是娃娃的娘,总之你让娃娃烧成了如许就是你的不对!还不从速地把娃娃的手放过来让我诊脉!?”
此一刻的朱砂的心,是有些焦急的。
她……不认路!?
看着街上愈渐多起来的行人,她俄然生出一种她与别人不一样的感受。
小家伙在本身最难过的时候,由心喊出来的是爹爹,而非娘亲。
朱砂背着阿离照着老妪给她指的方向跑去。
不,不对,她到缕斋去的前几次,去时手上都有拿着誊写着缕斋地点的纸,回时都是青烟送的她,且由安北侯府去往缕斋的路无需转几个弯,倒是好寻,并不像这城南的街道,弯弯折折,极其难记。
朱砂扫了周遭一眼,除了一些黑漆小门的小户人家,那里有医馆的影子?
朱砂不再将他背到背上,而是将他抱在怀里,赶紧又找了人来问路。
朱砂不由得将怀里的小阿离抱紧了些,看着老大夫拧着一张脸在给阿离诊脉,有些焦急地问道:“大夫,孩子的脉象可还好?”
朱砂的心跳蓦地一滞。
老妪行动迟缓地转过神来,瞧见是一个女人,不由笑呵呵道:“大女人你叫我啊?但是有事啊?”
“叫啥!没瞥见我正在气头上吗!”老头儿瞪了小女人一眼。
“爹爹……”小家伙还是在喃喃唤着他的爹爹,反几次复都是爹爹,并未听到他唤上一声娘亲。
“娃娃有你如许的娘,真是不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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