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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离用了足足一刻钟，才肯定地将羊毫搁在了笔搁上，而后将在纸上刻画成的东西往朱砂面前移了移，道：“娘亲，阿离画好了。”
而这个名字，可与她身上的这些疤痕有关？可与她耳背上刻着的东西有关？
“阿离能够的！”小家伙挺挺腰杆，昂着小脸，非常自傲的模样，“阿离这就去阁屋！”
而在小阿离从床沿上滑到床下后，朱砂也随即坐起了身，用拇指指腹反几次复地摩挲着本身右耳耳背。
对于过往，她还是是甚么都没有抓住。
小家伙立即坐起家，边从朱砂身上爬过边道：“阿拜别给娘亲拿！”
而后，便是冰冷的水与一向拉着她往下沉的重力。
“女人可愿陪我坐坐？”君倾道，说完又弥补，“女人放心，我一个瞎子，不会轻浮女人的。”
不但是因为那刻痕歪扭不易辨认，也因为……
我不要忘，我不能忘……
“阿离识字么？”朱砂又问。
阿兔究竟……是谁！？
阿兔……
“那阿离帮我看看如何？”朱砂看向小家伙，淡淡问道。
看来这与“阿兔”这个名字，并无任何干系。
朱砂看看小家伙写的免字，再看看小家伙照着她耳背上的陈迹刻画出的“字”，对比着，看着倒是有些像，只不过，她耳背上，只要这个“免”字的上半部分罢了，且还歪歪扭扭的，若非有人说像，怕也没人感觉像。
朱砂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就俄然想到了苏绯城与她说过的话。
至于像甚么字，她不懂，素心也看不懂。
他在喂孩子喝他的血。
“嗯嗯！娘亲要阿离做甚么呀？”听到帮手，小家伙两眼亮晶晶的。
她分开梨苑时忘了拿从缕斋买的香粉，没有那安神香，她只会被这无停止的恶梦无尽地胶葛。
“……”这话，如何答复？
黑暗里，她反几次复地喃喃着的，只要这两个字。
只要她入眠，阿谁永无停止的梦总会缠着她。
这个名字……是在她今次的梦里呈现的，与之前一模一样永无窜改的梦境，现在次，倒是呈现了这个名字。
因为朱砂耳背的划痕已有些年代，已然变得恍惚看不大清，即便只是极其简朴的几划，小家伙却刻画了好久好久。
可小家伙不动，还是拧巴着小脸紧盯着她的耳背，像做错了事普通道：“阿离，阿离感觉娘亲耳背上的……的东西，像……像一个字。”
“娘亲要用铜镜吗？”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猜疑地看着朱砂，却没有多问甚么。
就算她们看得出那是一个字，却又是一个甚么字？
听得身后屋门翻开的声音，他并未转头，就像是甚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还是安温馨静地坐着。
朱砂本是要回绝，何如见着小家伙一副帮不到她就安不下心好好睡觉的模样，便觉罢了，她耳背上的东西，便是连她本身都不懂，让一个小家伙看了又何妨。
小家伙说着，用笔尖在免字的最后一笔上头落了一个点。
阿兔……阿兔救我……
一袭黑袍的君倾，面无神采地坐在那儿，像一尊雕像，又像一缕游魂似的。
“看不懂就算了，睡吧。”朱砂语气淡淡，没有愠恼也没有绝望，她本就对小家伙不抱这个但愿。
这般歪歪扭扭的陈迹，如何能教人看得懂，又如何……会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