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亲王和文博川不约而同的离座起家,跪伏在地,齐声说道,“皇太后,千万不成啊!”
“回皇太后的话,臣是为国惜才,为国举才,别无他意。”文博川毫不踌躇地答道,言谈当中涓滴不粉饰对林义哲的珍惜之意,“林义哲实在任事,一心为国,不避谤言加身,如此不世出之英才,岂可多得?皇太后能够传闻过,臣想要向此子讨一张弟子帖,不瞒皇太后,臣的心中,早就将此子视为最为对劲之弟子,臣亲生之子亦未如此看重。本日他身受诽谤尚不自知,臣怎能不冒死为之辩争?”
“文相这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呵呵。”仁曦太后笑了起来。
“回皇太后的话,臣愿为皇太后解此心结。”文博川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神情也现出了一丝难言的悲惨。
“臣不明白,林义哲从未有过不臣之事,黄树兰因何要说林义哲是张元吴昊?莫非就因为他有乱国之能?此次林义哲能扰乱英国,逼其辅弼辞职,改换公使,告终滇案,使我大乾不必再开口岸,利权得保,可谓功在当世,利在千秋!有此栋梁之材,皇太后当光荣才是,何故听小人之言,要做那亲痛仇快之事呢?”文博川孔殷的辩论起来,一时候竟然仰起了脖子,直视着仁曦太后。
听了文博川的这番话,仁曦太后和仁安太后都是连连点头。
“可我如何觉着,黄树兰的后边儿,仿佛有主使之人呢?”仁安太后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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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仁安太后问话的语气并不峻厉,但在文博川听来,却有如巨雷贯耳。
“文相,我知你一向是忠心耿耿扶保大乾,我们当年也是共患过难的,有些话,便不消我再说了。”仁安太后看着文博川,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只是想晓得,文相因何如此推许力保林义哲?”
“如果然有主使之人,切不成等闲放过了他。”仁安太后的语气固然非常和缓,但神采倒是说不出的峻厉,“这结党营私,最是可爱!”
仁安太后固然没有明说他和文博川与林义哲是否“结党”,但话中隐含的意义倒是再较着不过了!
“黄树兰折子里说的很明白,林义哲能乱英国,亦能乱大乾,能破日本,亦能破中土,有如此乱国之能,他日若叛变大乾,定为巨患,不如早除之。”仁曦太后一边察看着文博川的神采,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