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惠能答道:“人有南北,佛性岂有南北?”
“那边为来?”
“棋子在内心。”老衲悄悄说道。
“到去处去。”
老衲道:“请讲!”
“到那边去?”
讲到这里,老衲问道:“施主可知五祖为何选慧能为六祖吗?”
“那边为去?”
五祖经他这一辩驳,晓得此人是顿根种姓,非常人所及。为了磨练他的心志,就要他到柴房舂米,暂避世人耳目。
达摩喝道:“将心拿来,吾为汝安!”
浅显看着那和尚,冷静地在他劈面坐下,也学着老衲的姿式,打坐起来。
浅显的脸上现出奇特的神情,道:“圣僧也有甚么放不下吗?”
五祖遂又在门上敲了三下,惠能会心,乃在半夜半夜,到五祖座下,请他开示。
浅显在山路山走着,脚步很慢,心若沉重,又如何走得轻巧?固然脚步很慢,可还是就要走到了绝顶。绝顶处,一座草庵映在了面前。脚下的山路很陡很长,路的绝顶便是极高的山岳,草庵便在山岳之上。山岳之下,云雾环绕,山岳之上,仿佛瑶池,草庵就在瑶池当中。草庵有门,却没有门板,门的两侧,各立一只仙鹤,见有人来,展翅长鸣,却并不飞起。
五祖见了,晓得惠能已经见性。为恐其招忌,乃着人将偈拭去。然后到柴房拍门。问道:“米熟了没有?”
再厥后慧可传三祖僧璨,僧璨传四祖道信,道信传五祖弘忍。
浅显茫然地摇了点头。
浅显点了点头,道:“多谢圣僧点化,弟子明白了。”
“去处为去。”
老衲渐渐抬起手指,指着面前的那张棋查问道:“施主看到这张棋盘了吗?”
老衲没有答复浅显的问话,却道:“施主是不是能够先听老衲讲一个故事?”
浅显凝神思虑了一会儿,又道:“武功也是如此吗?”
厥后,五祖令世人各举一偈,觉得传法的根据,如果见性,即得衣钵,成为五家传人。这时大众都觉得衣钵非神秀莫属,以是没有人敢与他合作。
浅显进得庵来,便看到一人坐在一张蒲席之上。那是一个和尚,很老很老的和尚,面色白净,髯毛很长,白净如雪。让人诧异的是他的眉毛也很长,竟然也全数晶莹纯白。他双手放在膝前,眼睛微闭,像是正在打坐,面前却放着一张古木棋盘,却没有棋子。浅显出去,他仿佛没有瞥见一样,仍然端坐如前。
约莫过了两盏茶工夫,那和尚的眼睛还是没有展开,却缓缓说道:“施主从那边来?”
老衲微微点头,道:“下山去吧!”
当他见到五祖时,五祖曾摸索他说:“南边人没有佛性。”
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鬼域,两处难寻。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但是,人若在,相思苦,又何妨。而现在,魂已断,梦空随。除却天涯月,那个知。滚滚尘凡,摆脱不了相思苦重,那么,尘凡以外呢?
“施主错了!”老衲微微一叹道,“无便是有,有便是无。施主看到的只是老衲面前的棋盘,却没有看到老衲心中的棋盘,心中如有棋盘,棋盘无处不在;心中若无棋盘,棋盘到处皆无,施主又如何晓得老衲心中有无棋盘?”
惠能说:“迷时师度,悟时自度。”遂自行到南边弘化,终成为震烁古今的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