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通向一座高而峻峭的山岳,这条蜿蜒的山路,崎岖而萧瑟,好似千百年来一向就没有人走过。但既然已经是一条路,就必然有人走过,不然又如何能构成一条路呢?
浅显的脸上现出奇特的神情,道:“圣僧也有甚么放不下吗?”
老衲没有答复浅显的问话,却道:“施主是不是能够先听老衲讲一个故事?”
当他见到五祖时,五祖曾摸索他说:“南边人没有佛性。”
老衲道:“请讲!”
再厥后慧可传三祖僧璨,僧璨传四祖道信,道信传五祖弘忍。
“到去处去。”
约莫过了两盏茶工夫,那和尚的眼睛还是没有展开,却缓缓说道:“施主从那边来?”
浅显道:“叨教弟子的心如何能像圣僧的心一样安静?”
浅显进得庵来,便看到一人坐在一张蒲席之上。那是一个和尚,很老很老的和尚,面色白净,髯毛很长,白净如雪。让人诧异的是他的眉毛也很长,竟然也全数晶莹纯白。他双手放在膝前,眼睛微闭,像是正在打坐,面前却放着一张古木棋盘,却没有棋子。浅显出去,他仿佛没有瞥见一样,仍然端坐如前。
五祖遂又在门上敲了三下,惠能会心,乃在半夜半夜,到五祖座下,请他开示。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
五祖见了,晓得惠能已经见性。为恐其招忌,乃着人将偈拭去。然后到柴房拍门。问道:“米熟了没有?”
浅显茫然地摇了点头。
浅显点了点头,道:“多谢圣僧点化,弟子明白了。”
浅显点了点头。
老衲又问:“棋子在那里?”
惠能在柴房里得知此事,心想我也来呈一偈如何?遂央人替他把偈语题在墙上。这偈语是如许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老衲微微点头,道:“下山去吧!”
当时惠能答道:“人有南北,佛性岂有南北?”
“去处为去。”
“棋子在内心。”老衲悄悄说道。
浅显看着那和尚,冷静地在他劈面坐下,也学着老衲的姿式,打坐起来。
神光答道:“弟子心未安,乞师放心。”
讲到这里,老衲问道:“施主可知五祖为何选慧能为六祖吗?”
走在蜿蜒萧瑟的山路山,浅显的内心充满了怠倦和苦痛。他并不是一个豪杰,一个顶天登时,甚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杰,他只是一个浅显的人,并没有甚么太大的抱负,他只是想和他的柔儿过一辈子平平平淡平安然安平安悄悄的糊口,和顺的拜别让贰心如死灰,万念俱灭。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没有真爱过的人,又如何能体味获得这类刻骨铭心的伤痛呢?
五家传授他《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蓦地大悟。五祖遂将衣钵传他,并命他南行,以待机会。五祖送到江边说:“我操船送你。”
浅显道,“没有了 。”
老衲便缓缓说道:“神光慧可,少年精通世学,丁壮在龙门香山削发,后入嵩山少林,拜见达摩,要求开示,并请为入室弟子,达摩不准予,神光遂在门外鹄候。时价风雪漫天,过了好久,雪深及腰。达摩见他确切朴拙求法,答应入内。并问他:“汝究竟来此所求何事?”
“来处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