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道,“没有了 。”
“到那边去?”
神光答道:“弟子心未安,乞师放心。”
“那边为去?”
“来处为来。”
浅显点了点头。
老衲又问:“棋子在那里?”
老衲的眼睛终究展开,他悄悄地看着浅显,悄悄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如此,施主又何必来此?”
达摩喝道:“将心拿来,吾为汝安!”
浅显凝神思虑了一会儿,又道:“武功也是如此吗?”
走在蜿蜒萧瑟的山路山,浅显的内心充满了怠倦和苦痛。他并不是一个豪杰,一个顶天登时,甚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杰,他只是一个浅显的人,并没有甚么太大的抱负,他只是想和他的柔儿过一辈子平平平淡平安然安平安悄悄的糊口,和顺的拜别让贰心如死灰,万念俱灭。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没有真爱过的人,又如何能体味获得这类刻骨铭心的伤痛呢?
神光惊诧地说:“觅心了不成得!”
当他见到五祖时,五祖曾摸索他说:“南边人没有佛性。”
“那边为来?”
浅显看着那和尚,冷静地在他劈面坐下,也学着老衲的姿式,打坐起来。
浅显进得庵来,便看到一人坐在一张蒲席之上。那是一个和尚,很老很老的和尚,面色白净,髯毛很长,白净如雪。让人诧异的是他的眉毛也很长,竟然也全数晶莹纯白。他双手放在膝前,眼睛微闭,像是正在打坐,面前却放着一张古木棋盘,却没有棋子。浅显出去,他仿佛没有瞥见一样,仍然端坐如前。
达摩这时竟然说道:“吾与汝放心竟!”
一条路,通向一座高而峻峭的山岳,这条蜿蜒的山路,崎岖而萧瑟,好似千百年来一向就没有人走过。但既然已经是一条路,就必然有人走过,不然又如何能构成一条路呢?
当时惠能答道:“人有南北,佛性岂有南北?”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
“到去处去。”
惠能答曰:“早就熟了,只等着筛耳。”
这一偈子,五祖以为固然不错,但却仍未能见性。以是衣钵没有传给他。
五祖经他这一辩驳,晓得此人是顿根种姓,非常人所及。为了磨练他的心志,就要他到柴房舂米,暂避世人耳目。
约莫过了两盏茶工夫,那和尚的眼睛还是没有展开,却缓缓说道:“施主从那边来?”
神光慧可豁然大悟。烦恼本空,罪业无体,识心寂灭,无妄图动念处,是即正觉,就是佛道。若能会心,佛性当下开显。厥后慧可成为二祖。
老衲没有答复浅显的问话,却道:“施主是不是能够先听老衲讲一个故事?”
“去处为去。”
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鬼域,两处难寻。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但是,人若在,相思苦,又何妨。而现在,魂已断,梦空随。除却天涯月,那个知。滚滚尘凡,摆脱不了相思苦重,那么,尘凡以外呢?
惠能在柴房里得知此事,心想我也来呈一偈如何?遂央人替他把偈语题在墙上。这偈语是如许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