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与她并不太相干,毕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并且以魏光雄一个农家子能坐上明天的位子,必定不是个简朴人物,又岂会让其别人等闲夺了权去?
见魏康专门停劣等待,脚步更是小了一半,孔颜不由讶异了一下,他竟然留意到本身跟不上?
魏康目光就是一跳,脚步随之慢了下来,道:“走吧。”
只是——魏康目光一停,扫了一眼炕几上,本身用过的一碗素面,一碟卤肉,一盘馕饼,并一碗面汤,除了一个盘子头还剩一块馕饼,其他均是一扫而尽,到底眉心微微一笼,看向孔颜道:“不再用些?”
或许……
魏夫人乃原河西节度使陈兴之女,陈氏一脉在凉州城深根已久,是凉州乃至河西本地的豪族。只可惜陈氏本家人丁薄弱,到陈兴这一辈的时候,只要陈兴一个男丁,后娶妻生下魏夫人,又十五年后才得一庶子持续香火。如此一来,陈兴无远亲兄弟相帮,又有族人在旁虎视眈眈,长女乃弱质女流,独一子嗣不过襁褓,而他却已豪杰迟暮,只得为女招婿入赘。
如许,离了故乡又只要一个老母的魏光雄便成了最好的人选。
却不及细想何由,王嬷嬷就领着两个小丫头迎了上来,福身存候道:“二爷、二少夫人大安!”
魏家人事简朴,魏光雄一辈,只要一胞兄,二十多年前便无子而逝。其父则在他尚幼时,于一年灾荒中归天,其母带着兄弟两人逃荒来此,守寡多年后也在五年前寿终正寝。也就是说,魏家这边除了魏康三兄弟,已经再无别的血脉亲戚了。
看着与本身一前一后,却仅相差小半步的间隔,孔颜目光不由落在了魏康的身上。
真正的美人便是如此,偶然美人之胜,并非在于五官色彩,而在一个神态之上,意境之间。前朝清河张氏之张祜在《觱篥》写到:“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对美人侧重,所绘之境,足以可见美人之美在于那边,这也恰是美人与胭脂俗粉的不同。
不由迷惑地看了魏康一眼,余光瞥见炕几上几样粗糙吃食,俄然有几分了然,她幼时听冯嬷嬷说过,普通贫家一日两餐,敷裕之家一日三餐,如此餐数一少食得天然就多了,却殊不知进食讲究少吃多餐,且每餐所进之食又各不不异,此方为养身之道。不过一想魏光雄乃是农户出身,因娶了本来的节度使之女魏夫人,才有本日的风景,便不好多说其他,只是略微解释道:“妾身夙起第一餐向来用的少。”
魏康一听眉头又是一皱,再看那满满一桌均不见动过的吃食,眉心几欲跳动,就要说话,只听“咚”地一声,墙头高柜上的香钟有一截香燃尽,铜珠落进了盘头撞出一声重响,时候指到了辰时,该是去正院存候了,只好点头道:“好,去正院吧。”说罢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与孔颜错身而过期,一缕分歧昨日的暗香模糊传来,脚步不由一顿,下认识的转头,就见红色交领内衬之下,一条大红牡丹束胸长裙。
孔颜陪嫁齐备,大到全部院子的一应家具安排,小到碟、碗、箸等器皿器具,面前这张紫檀圆桌及上面一整套青瓷水洗食具,天然都是孔颜带出去的。
讶异一瞬,却听魏康催促,就敛了心境,带上性子谨慎一些的英子并两个小丫头随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