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天复一日,恍忽一日起来倒是七月初七,七夕乞巧之日。
孔颜听得一讶。正欲说甚么,就见英子眼里透着附和,心下不由一默:看来冯嬷嬷她们都让李燕飞有孕的事给捉急上了。
七月七,七夕日,牛郎织女相会之期。
孔颜一时候心机百转,面上却只作担忧的望着传令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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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去省安了。却还急仓促地派人来,莫非是战报的动静有虞?
李燕飞自有身以来,便尊陈氏的叮嘱住进了正院,一应吃穿用度都从正院走。付氏和孔欣的院子则在较是松散的西路上,离位于中路的正院也不大远,如是待孔颜仓猝赶到正院时,人早是到齐了。
孔颜看着呆愣在当场的付氏,心下有不觉有些苍茫,魏成还是一如宿世一样,腿部受了重创致残,很多事都遵循宿世的轨迹而行,那么她呢?
孔颜脚下一滞,随即依礼向陈氏福了一个身,便要到一旁坐下,却听陈氏“唔”了一声道:“二郎媳妇来了呀!”
“付氏!”陈氏拍案而起道。
见孔颜行举之间还是涓滴不错,礼节恰当处更是行云流水,观之好看,却也似一个木桩般让人不肯多较,陈氏顿时失了多言的意义,直接让孔颜坐下,指着跪在堂中的年青小将道:“把战报再跟二少夫人说一道吧!”
陈氏的话句句情真意切,好似一个为儿操心的慈母,孔颜却只听得心下淡然。
见状。小将如蒙大赦的从速退下,屋子里又规复了来时的压抑。
正要全军淹没之时。却遇魏康率兵一千从甘州向沙州押运军廪。
毫无疑问,嫁后新妇,常在七夕祈愿以求子。
英子正在屋中的束腰圆桌旁安插,听到孔颜问话,她从小丫头那端酱小黄瓜的手一顿,昂首笑道:“看来少夫人是忘了今儿甚么日子了。”说时把一碟儿酱小黄瓜搁到圆桌上“宝珠正跟着嬷嬷在厨房做巧果呢!”
动机闪过,孔颜立马搁下粥碗,也顾不得“食不言”的端方,正要问道,那小丫头已笑逐颜开的见礼道:“三少夫人大喜,沙州前日就光复了,夫人特地让奴婢来给三少夫人报喜!”
三日前还传来动静沙州战事吃紧,失地难以光复,恐怕还得再来一番恶战,如何才将将几日就光复了?
而魏家的女人每日也只要同一件事做,便是聚在一起,等候火线的战报,为男人的喜而喜,为男人的忧而忧。
如此慎重其事,莫非是魏康出事了?
上至七十老妪,下至三岁幼女。皆可七夕祈愿――主可乞巧,亦可乞子、乞寿、乞美、乞情诸类。
只见卷起的竹帘背面,一水流雨过天青色的窗纱,一看就是朝晨才换的。若不是七夕换窗纱蒸巧果何为?
疆场是男人的天下,后院是女人的六合。
这一转念便不欲多说,只起家到圆桌前坐下,叮咛道:“掐着时候,别误了晨省的点。”说完静声用食,可看着满满一桌早餐。却只觉毫无胃口,自从魏康父子四人去了疆场,为了等大多是上午传来的战报,因而每日存候便要从早一向坐到中午方可。如此,她上午要食两餐的风俗只得改成一餐,而这一餐少不得要比平常多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