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吴青已经将微缩的石阵在沙盘中安插好,穆九之看了一眼,便道:“无需试了,吴大人此石阵布局精美,守城效力与穆某所设法阵不相高低。”
才短短几个月没见,吴青比之前更瘦了,一把骨头几近撑不起衣袍,皮肤惨白得几近没有赤色,眼底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使他看上去更加蕉萃。他本来生得漂亮,眼睛很大,但是此时吵嘴清楚的眼睛衬在那张过于肥胖的脸上,竟显出几分神经质,看人的目光也透着癫狂和戾气。
陵洵开初还没有太上心,但是比及这石阵垂垂成形,他却看得入了神,因为他竟从中看到一些阵术道理。陵洵也忘了和穆九之间存的芥蒂,风俗性去拉他袖子,低声问:“怀风不感觉此阵与阵术类似?”
“二当家,现在盗窟里的人都不让叫大当家了,要叫主公。”吴青身边有人小声提示,却被吴青那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视,便吓得不敢再说话。
“呵呵,如何着,这里连大当家的都做不了我的主,戋戋一个外来客,也想要对我指手画脚吗!”
陵洵和穆九行至斩风关时,看到的恰是这对峙的一幕,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穆先生来了”,静止的画面才仿佛被突破,统统人都往陵洵和穆九这边看过来。
吴青再如何说也是钟离山的义弟,在陵洵他们来之前,是清平山名副实在的二把交椅,小凡子敢为了穆九这般顶撞,恐怕更会挑起吴青那一派人的肝火。
不过,因斩风关风力极强,本就构成刀刃劈山之守势,想要逆天而行,将此地的“势”强扭为“守”,符文需求以极强阵术力量支撑,以是每隔一月,就需穆九亲身再为铜柱加固,不然铜柱上的符文就会渐渐隐去。
“这个好办,天然不是要真的攻城,而是在沙盘上演练,吴二当家感觉如何?”
钟离山想抽手而不得,不由皱眉,多用了几分力道,到底将手收回来,同时又今后退了半步。
“吴青!你是成心出来肇事的吗?如果如此,还不如持续归去关着,永久也别出来!”钟离山见吴青越来超出度,终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挥手,叫来一队兵士,命他们将吴青等人拖下去。
但是吴青却不买账,看着陵洵嘲笑,“吴大人是谁?我一个落草的匪贼,一没有狗天子亲封,二没有狗朝廷公文,谁给我封了个大人?”
钟离山与吴青从小相依为命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在之前,钟离山几近从没和吴青红过脸,有甚么事都会与他商讨,乃至将身家性命拜托与他。但是自从他晓得吴青对他的心机,便成心冷淡他,但是没想到,吴青不但没有放弃,脾气反而越来越偏执,几近要将本身弄成了个疯子。
“阵术本就包含奇门一支,只是因为奇门遁甲之术更轻易被没有阵法潜能的凡人把握,传播较为遍及,主公感觉吴大人所设石阵似曾了解,也没有甚么奇特。”
陵洵道:“这简朴,只要别离设下法阵和石阵,让人摹拟冲破,看哪个对峙得更久。”
“阿青,你够了。”钟离山想要呵叱,但是见了吴青的神采,心中又不忍,强压着火放缓了语气,“你要为隘口设置构造,这本是美意,不过既然这里已经有了穆先生的护城大阵,你无妨将构造设于别处,何必必然要将穆先生的法阵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