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子对陵洵还是心存畏敬的,因此固然不平气,却不敢再对吴青无礼。
吴青脸上笑容僵住,双手还保持着捧着钟离山手的行动,空荡荡悬在那边,有些风趣。
先是穆九在沙盘上布下了和实地一模一样的法阵,任凭吴青一方想尽体例,也没法冲破法阵进入斩风关。紧接着又是吴青,只见他以石块作子,如排兵布阵般,遵循奇门道理,密密麻麻在斩风关摆下一个近似于八卦阵的图形。
“呵呵,如何着,这里连大当家的都做不了我的主,戋戋一个外来客,也想要对我指手画脚吗!”
斩风关算是清平山西边最亏弱地点,常常有人来犯,必然从斩风关冲破,因此穆九设想护城法阵时,对此处尤其正视,特别命人将阵法符文凿刻于两面崖壁上,又在隘口正中竖了一根足有十人高的铜柱作为阵眼,在上面密密麻麻刻下符箓,与两山壁符文交相辉映,构成一层牢不成破的结界。
钟离山与吴青从小相依为命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在之前,钟离山几近从没和吴青红过脸,有甚么事都会与他商讨,乃至将身家性命拜托与他。但是自从他晓得吴青对他的心机,便成心冷淡他,但是没想到,吴青不但没有放弃,脾气反而越来越偏执,几近要将本身弄成了个疯子。
“阿青,你够了。”钟离山想要呵叱,但是见了吴青的神采,心中又不忍,强压着火放缓了语气,“你要为隘口设置构造,这本是美意,不过既然这里已经有了穆先生的护城大阵,你无妨将构造设于别处,何必必然要将穆先生的法阵粉碎?”
不过,因斩风关风力极强,本就构成刀刃劈山之守势,想要逆天而行,将此地的“势”强扭为“守”,符文需求以极强阵术力量支撑,以是每隔一月,就需穆九亲身再为铜柱加固,不然铜柱上的符文就会渐渐隐去。
如此一来,便又堕入僵局,陵洵低头想了想,倒是想出一个处理之法,再次上前对吴青道:“非论是奇门遁甲之术,还是阵术,我们总归是为了给这斩风关增加保障,倒无所谓究竟采取甚么,吴二当家觉得如何?”
吴青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不过明显也没有反对陵洵的说法。
“当家的,我整整十五日没有合眼,将毕生所学倾尽,才终究完整参悟奇门遁甲之术,设想出守关石阵,你……你为甚么不信我?”吴青说到最后,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似有泪光,“你之前最信的人就是我,为何现在,我在你内心连个外人都比不过呢?”
“好,这个别例好。”钟离山大喜,“比比看哪个别例更坚毅,就用哪个。”
“吴大人,您想要设立构造,为何必然要拆掉铜柱?双管齐下,在这护派法阵外再设下奇门构造,岂不是更妥当?”陵洵成心和缓蔼氛,不让钟离山太难做,因此说话时态度非常客气。
“二当家,现在盗窟里的人都不让叫大当家了,要叫主公。”吴青身边有人小声提示,却被吴青那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视,便吓得不敢再说话。
吴青却皱起眉,“这如何比试?一次攻城要破钞多少人力财力?摹拟两次攻城,风老板是银子多的没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