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阿兄当务之急是统领北狄。更何况,谢琰驻守北疆,若听此流言,还不尽力剿除北狄?”
她盯着尚在睡梦当中的偃珺迟看。本来是她看不上“阿古”的。而那夜她奉上门去,却在他面前受了辱。彻夜献舞,他亦那般无动于衷。夙来倾慕她的“阿古”现在喜好的便是榻上之人。此女果然比仙女还都雅。如果她在她脸上划上一刀,“阿古”还会喜好她么?
谢琰道:“他并非是姜宸。”
说过这一句,他却再也说不出第二句来。他站起家,分开了她的床榻,坐去帐中几案旁的长凳上。
谢琰又想回偃珺迟的伤;她未受伤时,自视聪明,让“阿古”投奔“谢琰”的那番大事理;她在背后夸他的那番话;那夜,为他配药的她;对他笑的她;烛火中,墨发如瀑倾泻至地的她……
谢琰坐到偃珺迟榻前,想起她唤那几声“二哥”。如果二哥在此,她是否就能醒来?
谢琰淡淡道:“大周楚人姜宸早在两年多之前便被斩首示众。此人不过是冒姜宸之名来北狄博冒丹之正视罢了。”
军医听他道偃珺迟在梦话,去检察了一番后,道:“她并未真正醒来。不过,梦话亦申明她尚存认识,心中惦记某些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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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迟已醒,谢琰向阿斯告别。阿斯为谢琰停止了一个饯别晚宴。
谢琰悄悄地看着她,如此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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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如何会来?四哥,你骗我……”声音轻柔得如风吹柳絮。
“我听路远说了,你喜好这医女,要救她。开初,我还不信,现下才知路远所言非虚。难怪当初,你不肯杀她。”
阿斯见他未辩驳,也未指责他,反是欣喜道:“你若早与我说,我也不会难堪你敬爱之人。”
谢琰点头。
阿斯思及偃珺迟的身子,倒也了解。他看向献舞之人,对谢琰笑道:“韦婼的舞姿也是一绝。舞姿中的韦婼如天外飞仙。”
以后,阿斯装模作样地给冒丹及冒娜拉停止了葬礼。他原想当即继单于之位的,谢琰尚未开口禁止,路远倒先压服了他。路远称,冒丹旧部多有不平,当再过几日再提此事。阿斯虽不悦,却忍住了,未急着登基。
她的念想……
谢琰沉默听着。军医道:“她心存念想,若能将此念想换作求生之欲,她更易复苏。”
他闲坐着,如定普通,神采清冷。
而退下的韦婼一起到了谢琰的营帐前。她支开谢琰帐前之人,进了帐,来到偃珺迟榻前。
谢琰让他再想体例。军医点头,“大周医术高超者颇多。如果在大周,或可另有一丝但愿。不过,现在,她已至此,更是不成跋涉……我……已无能为力……”
遵循本来的打算,他应当回到了北疆。左明、顾羽、常飞等人只怕等得急了。他若再不回,他们怕是方法兵来北狄了,但愿心细善断的左明能压服二人多等几日。
闻言,谢琰才道:“阿兄不见怪,我已感激不尽。至于别的事,不敢劳阿兄操心。她若醒来,我便带她一同分开,再寻医术高超者为她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