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救不了近火。”谢弘似晓得她心中所想,道,“我会在关山,等燕王、邱王派人来。”
“这个燕王好大的胆量,竟用她们来对付孤!那些赫方女子安在?”楚王一脸愤然。
“不若我们回天都吧。”偃珺迟对他道。与其他在这里费心,还不如回天都,那边另有他父皇、大臣能够参议。
“二殿下在关山。燕王莫非不知?为何不派人来求二殿下互助?”
“不说二殿下只是一名皇子,即便他身负皇命,以楚国之势,即便天子亲临,也不会放在眼里。”
偃珺迟本是对天下局势漠不体贴,却也心急了。
“楚王或许只要美人。而姜怀远可不这么筹算。他要的是楚国淹没邻国,楚愈来愈强,姜家愈来愈强,是以并不筹算退兵。那贺夫报酬安在送往楚国途中自缢,而不在燕国?那是因她并非自缢,而是姜宸派人刺杀的。由此,楚才有借口攻燕。”
接下来的几日,偃珺迟虽与谢弘同在驿馆,她却未与谢弘见过面。不过,探子、侍卫进收支出,她倒是晓得的。谢弘措置要事,得空与她言语,是以,对楚、燕之事,她知晓得并未几。偶尔听驿丞提及,楚军已至漓江,超出漓江便是燕国。
姜怀远答:“那些女子皆是燕国女子,姿色平平,与赫方女子相差甚远。”
“二殿下在此没错。而他一人,又有何力对抗楚国十万雄师?”
她与他皆无错。而她却对天下局势有几分淡然。只因关乎二哥,她不肯看他眉头如此深锁。因此,她放动手中医书,唤了声“二哥”。
“不在这里等燕国人了?”
偃珺迟睨他一眼,又道:“我可不在乎它灭不灭国。我在乎的又不是这个!”
“怎会如此?”
谢弘必定地点了点头,“他们自会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派人来见我的。而我缺的便是军队。”
她小声嘀咕的模样,谢弘好笑,拉了马来,抱着她一下子上了马,一声“驾”,骏马向关山之顶飞奔。
俄然听到身边几案上收回“啪”的一声响,后又有物落地之声。偃珺迟被惊了一下,抬眼,一本奏报落在几案前不远处的地上;扭头,只见二哥靠坐在椅子之上,神采肃沉。
“珺儿都说不在乎这个了。”
自从分开楚地已有七日。谢弘接到探报,楚已派兵十万,朝燕、邱开进。三今后将到达漓江。楚在漓江上游,燕邱皆鄙人流。楚将先至燕。而燕闻风已丧胆。燕王听闻楚国进军燕国,是要美人,便先送了十数名燕国姿色上乘的未婚女子以作和谈。
“陪你看风景。”
偃珺迟见他尽是忧心,道:“二哥既然在此,想必应有体例得救?”
他不也说过,她乃大周公主,谈不上自在?她亦不过一枚棋子!
谢弘点头。三日不食,确是饿了。他问她可吃了,偃珺迟点头,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见他把饭菜都用完了,偃珺迟才放下心来。
又过得两日,楚军大败燕军,燕军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的动静传来。燕国的臣子有建议投降的,有建议去见二皇子的。
她虽这般想着,听二哥三日不食,可见其忧心之深,心中亦担忧起来。用膳之时,偃珺迟吃了一口便搁下了碗筷,偶然再食。她亲身端了托盘,放了一份饭食在上面,然后走到谢弘的房门外。两名侍卫却拦了她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