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泉乃偃珺迟自酿之酒,可入药,其效奇特,能抑喜怒哀乐各色、情感。谢胤曾偶然当入耳偃珺迟提起,便一向惦记取。
谢琰开口,“你在岸上帮我们递秧苗便可。”
谢弘亦打量了偃珺迟一番,嘴角都合不拢,脸上满满的笑意。偃珺迟瞪他一眼,谢弘用唇语道:“仍然美极。”偃珺迟噗哧笑,听有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是四哥来了。
只不过,虢王病逝,现在的虢王乃客岁才继位的。虢国新君,年方十七,经历甚浅。虢国又离卫国近,很多事都听卫国鼓动。是以,才有此番头一个上书天子请立太子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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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妇”字未说完,偃珺迟睨着他,谢胤亦觉不当,笑声朗朗地改口为“农女”。
当然,虢国请封太子的奏疏一上,便有别的侯国跟着上书立谢弘为太子的。韩国、陈国便是此中之二。
宫人们端了水来给谢弘等人净手脚,还拿了巾帕擦湿发。
“二哥见过多少?”
她调笑的眉梢轻扬,谢弘笑,“你说呢?”
但是,天子对侯国的上书皆未理睬,将其搁置于一旁,视若未见。
偃珺迟怎不知是他口缠了?那日未让他喝,实则是尚未酿好。现在,正才酿好。她便点了点头,道“好”。
“珺儿的头发既长又顺,是我见过的最都雅的。”
谢弘与谢琰都未回绝。
一名宫人给谢弘几人讲授了插秧的方法,谢弘几人的贯穿才气都是极好的,一听便会了。
偃珺迟从神思中醒来,田里已种上了满满的秧苗,绿油油的在风中摇摆。谢弘三人已筹办登陆。谢胤顷刻出拳朝谢弘的背部袭去,谢弘疾身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回身反手握住谢胤伸来的拳头。谢弘一用劲,谢胤的身子便往下倒。
“不知父皇所言之田有多大,有多深?”谢胤笑道。
偃珺迟换好了简练的布衣麻裳,自承光殿而出,将至天子所言的农田时,便遇见谢弘与谢胤二人了。他们二人皆着一身布衫,虽无锦衣在身,却仍有一番凡人难及的气度。
待细雨悄但是来,三人才住了手。偃珺迟算了算几人所种之秧苗,二哥与四哥一样多,只十一稍稍少了一点。
谢胤立时站到偃珺迟面前,上高低下仔细心细打量她一番,末端,哈哈大笑,“我与二哥是农夫,珺姐姐便是……农……”
不过,上奏书的,并非是卫国,而是与卫国相距不远的虢国。虢国盛产良驹。与卫、楚皆相距不远。虢国曾给卫、楚两国供应马匹。谢弘亦曾在虢国选过一匹马。
二哥的母亲……
谢弘几人皆点头,表示不知。
一个宫人道:“不必种满。几位殿下、公主极力便好。”
偃珺迟无法地看着三人在水中手上脚下俱都不断,招招不让步,田中新插的秧苗却在几人迅疾变更移位之下好好长着,随掌风脚风而动。
可天子有令,她又岂能违逆?
谢弘与谢琰二人亦如若未闻,行事皆如平常。
此等敦睦之象,与外间传闻二哥与四哥不睦大相径庭。如果侯国臣子瞧见,不知会作何感触。偃珺迟不知的是,诸国及朝臣以后闻言此事,只伸谢弘与谢琰俱都沉稳,心机不过露,其间真真假假凡人难辨。猜想谢弘与谢琰面上最是敦睦,内心最是猜忌之人亦为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