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宸虽以为谢弘弃下川守燕都,却也果然加派了巡查的军士,防着偷袭。至半夜,营内营外风平浪静。姜宸和衣而眠。巡查的兵士在楚营当中交来回回。
而谢弘明面上是练习燕军,暗里却密令燕军在燕都城外挖陷坑,愈多愈深愈好。
燕王一愣,后点头,“二殿下所言极是。”
姜宸顷刻睁眼,起家出了营帐。见兵士镇静而走,摸不清脑筋,姜宸晓得燕军是声东击西,喝令兵士不得镇静,都守在原地。
一番思忖以后,明文德点头,马上悄悄领军赴下川。
楚营多处着火,兵士们忙着灭火,楚营虽未有大祸,却亦有些小乱了。姜宸决定速战持久,待楚营之火停歇后便打击陷川。
姜宸称“是”,命令撤兵。
姜宸已至燕都城外,决然不想就此干休,亦不顾穷寇莫追之言,命令楚军追击。
谢弘在阵前,亦看了一眼姜宸,而后挥手,燕军率先杀向楚军。姜宸亦不懒惰,命令交兵。两军比武半晌,谢弘命令后撤五里。
谢弘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明文德,“姜宸鄙人川城外驻军,是不想军队过于颓废。而你的任务便是不让楚军获得休整。至于姜宸防着夜袭,明将军可声东击西,引楚军混乱便可。以后,明将军便退至下川城内,与守将明文举一同死守下川。”
谢弘再点头,“尔等马上速速撤离燕境。侯国之间不得再自相残杀。”
姜宸看着骑在顿时领军在前的谢弘,心道他虽有拖累楚军的小小伎俩,十万兵力之众却不是他想拖累便能拖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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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既被偷袭,只怕便会尽力打击陷川,下川又能守得了多久?”
“不管如何,下川现有之兵加上明某所领的三千人马,统共才六千人,怎能拖累十万楚军?穷寇莫追的事理姜宸想必不会不知,又岂会随了二殿下之意紧追不舍?”
恰是中午,天上原有些阴云,现在阴云却垂垂消逝,暴露半边太阳来,照在谢弘的头顶。谢弘寂然之色,甚是严肃。
燕王恍然大悟,称谢弘贤明。
虽作如此想,姜宸却知不成轻敌。楚军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起败仗,却也有些怠倦,故而命令鄙人川城外安营扎寨,待拂晓之时,派一万兵力攻打下川。一万对三千,足矣。待下川城破,全军全速进军燕都。
只不过,谢弘在短短三日便安插好如此多圈套,让他十万楚军损兵折将近半,让他出乎料想。只怪本身一时被激,决计速战持久才中了计。姜宸心中不平,却又无良策得救。听得谢弘如此一问,他行了一礼,道:“本来二殿下在此,恕臣不知。楚国确未收到二殿下之手札。如果接到手札,自不会违逆二殿下之意的。”
又退五里,楚军再掉入一个大坑。坑中有石灰粉。一时烟雾满盈,石灰粉进入楚军双眼,楚军再也看不清火线。姜宸不料一个大坑以后另有大坑,且此中充满石灰粉。谢弘顺势命令射杀。楚军损兵近两万,燕军只损三千。石灰粉散去,姜宸决意与谢弘决斗到底。
谢弘侧头看着燕王,笑了笑,“全歼楚军并非不成能。不过,楚军虽折损近半,楚军气力倒是不弱的,且燕军三日内不眠不休安插圈套,只怕也占不了楚军多少便宜。真要战,只怕是两败俱伤。敢问燕国损了最后这几万兵力,可还能剩多少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