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灵光一闪般,她俄然模糊明白了宋铭的筹算。因为苏冥急于分开,要在短时候内,将那本册子上的人清理结束,必将就要动用非常手腕,而他的所作所为,也必定会引发朝堂上的不满。等清理结束,他留下恶名,只要被朝臣联名参上一本,个人讨伐,宋铭便能够顺理成章给他定下罪名。一来是将清理的帽子盖在他头上,二来是能够趁机撤除他。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就是这个事理。
宁任远摇点头:“不管他会不会对我倒霉,但这类人如此残害朝臣,我身在朝堂,光亮磊落一辈子,决不能看着这类报酬非作歹下去,而无动于衷。”他顿了顿,才小声道,“苏冥的做法,已经引发很多朝臣的不满,我们正在暗里里参议,联名写折子参他一本,然后过段光阴,上朝时,一同请命。”
伶俜晓得他是急着想让两人脱身。她也晓得他在做何事,上辈子做游魂野鬼时,她在都城上空,见地过他的手腕。上辈子宋铭的皇位比起这辈子,来得更加不明不白,但两人也只用了半年不到的光阴,就将朝中大洗濯,宋铭那来路不明的皇位,很快就坐得稳稳铛铛。
伶俜皱了皱眉:“是吗?”
宁任远摇点头:“我看一定,他这手腕。昨日上朝,我听皇上对他的做法也有些微词。”
伶俜吓了一跳:“娘舅,你如何俄然说如许的话?您夙来为官廉洁,又未曾结党营私,更加同先前的魏王齐王没有半丝干系,如何会被清理?”
他想了想道:“娘舅,你放心,苏学士再如何手腕狠辣,也不会用在你身上的,并且这确切是受皇上所托,跟他没甚么干系,他也只是个臣子罢了。”
实在谁都晓得,这些被清理的臣子,都在朝中有多年根底,而朝堂水深,又有哪个会真的两袖清风,何况是这些在畴前的多出之争中站过队的臣子。实在这些人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是运气不济,选的主子没上位,新主子容不下这些余孽罢了。
幸亏娘舅从浙江调职回京光阴不长,别说是结党营私,底子就还未和朝中一众官员熟稔起来,清理的事,跟他如何着挨不上边儿。但宁任远到底是为官多年,这类节骨眼儿上不敢掉以轻心。
她固然身在后宫,但朝中风风雨雨也有所耳闻。她已经跟宫里身边的寺人宫女熟悉,他们也乐意把听来的各路小道动静分享给她。固然有所筹办,但听到旁人提及本日有谁因为结党营私被投入了大牢,明日又谁贪赃枉法被抄了家,并且个个证据确实,连喊冤都没由头。
即便伶俜没有亲眼所见,也知现在民气惶惑。这一波清理来得太敏捷,底子就还未给朝中的人有何反应的机遇。非论是梳理新帝之威,还是杀鸡儆猴,都让先前一些对宋铭不觉得然的文臣武将,不敢再有任何异心,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锦衣卫的番子无处不在,稍有异动只怕就会传到皇上耳中。至于充当皇上清理那把快刀的,天然就是苏冥。一个奸佞的形象,在传闻中变得立体又形象起来。只是这辈子,苏冥走的算是普通宦途,入的翰林院,当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