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吃了一惊,一颗心怦怦直跳。展昭见红鸾无碍,放下心来,转头看方丈道:“寺中究竟产生过甚么事,你还是不肯说吗?”
红鸾笑道:“展大人,待我助你一臂之力。”
绽放的行动只在刹时,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本来闭合向内的花瓣往四围伸展开来,暴露蕊心来。
展昭点头,就在这个时候,院中忽起吵扰之声,有人惶然道:“师父,西厢如何会有灯火?”
展昭寂然起家,徐行行至院中。红鸾呆了半晌,亦追了出去,正想说些甚么,就听展昭道:“那玉簪之上的字,还能辨出几个?”
红鸾将簪子举起细看,道:“是镌了字,只是看不清楚,王氏……香……”正待细细辨认,忽听风声有异,那方丈竟是发了狂普通扑将过来。展昭伸臂一带,那方丈失了重心,面朝下栽倒在地,饶是如此,红鸾手中的簪子还是叫他夺了去。
这花盛放时,颇似芍药形状,更奇的是花蕊,状如细发,密密簇簇,能够千数。展昭只觉口唇发干,伸手指向花蕊,未及开口,就见花蕊连续散落而下,而花蕊当中,重又长出新蕊来。俄顷新蕊散落,更新蕊又生,落而复活,生而又落,竟似无穷无尽普通。一时候但见无数细发花蕊,在空中悠荡飘散,未几时便将房中各处覆盖上薄薄一层。红鸾俯身拾起一缕:“展大人,是头发。”
展昭和红鸾的观点大略与我不异,两人都觉奇特,一时候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只是盯着那两个花苞入迷。
红鸾急道:“糟糕,被他们发明了。”
红鸾点头道:“王氏……香,其他的都认不出了……或答应以让处所官府密查下,这几十年中,是否驰名中带香的王氏年青女子失落。”
方丈闭口不答,忽地痛呼一声抬起手来。展昭鼻端闻到焦味,定神看时,倒是一缕发丝落于方丈手上,将方丈的手背灼出一道血痕来。红鸾嘲笑道:“你还嘴硬,这发丝落在别人身上就无碍,落到你身上便给你苦头吃,你做过甚么负苦衷,竟不敢说吗?白白轻渎佛门清净之地。”
展昭感喟:“也唯有如此了。方丈已死,那寺僧年纪尚轻,寺中前事他一定晓得。若那女子不是本地百姓,而是行路寄住客商的女眷,那么更查不出她是何方人氏了。行路寄住,必非一人独行,当日清泉寺中究竟产生何事,是否另有其别人遇害,行凶者是那方丈一人还是另有朋友,唉……”
展昭面上罩上一层薄怒:“先时我已思疑清泉寺内曾经掩蔽女子……目下所见,你作何解释?”
右首边的花苞俄然有了抽展的大行动――毕竟就算是双胞胎出世也得分前后――很较着,右首边的花骨朵儿要开了。
展昭淡淡道:“发明了也好,这里到底出过甚么事,他们比我们清楚很多了。”
那寺僧不防备半晌间生此剧变,竟是吓得呆了。红鸾抢上去便要拔那簪子,展昭伸臂挡住,沉声道:“拔不得,一拔便顿时不得活了。”
如此一想,只觉心中空落一片,连那半空中的一抹乌黑,也似是无穷落寞,无尽苦楚。
展昭不语,少顷伸手入怀,红鸾只觉面前火光一闪,再定睛看时,倒是展昭点着了火折子。
任他如何使力,那方丈就似被人施了定身法般动也不动。红鸾哼了一声道:“现下在这儿假惺惺装甚么,你究竟做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