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道:“为甚么是梦中有知?女娲娘娘也跟瀛洲的神仙一样,都睡下了?”
有谁会请你去……
端木翠笑道:“冥道这个处所,最是奇特不过,明显藏污纳垢,会聚了全天下至阴至邪至奸至恶的戾气,恰好无色有趣无形,就算近在手肘,你也发觉不出,只要以神光照之,才可迫其显形,以是上界有句话说:欲进冥道,先显其形。如果不能让冥道显形,任你天大本领,都直如没头苍蝇般乱闯,穷其平生,连冥道的边边角角都摸不到。”
端木翠哼了一声,道:“如何,你又想说是月光还是星光?”
展昭感喟,想了想还是折中下:“你幻作些浅显的花花草草便好。”
说着伸出一指,沿着书画上真宗的表面缓缓挪动,双唇微微翕合,也不知念些甚么咒语,末端屈指对着画像悄悄一弹,低声道:“去跟你的皇儿好好说说,速速解了宣平的围困才是。”话音未落,那字纸如同飞灰般四下散开,其中滑落一缕人形,模糊便是身着绛红皇袍、通天冠的模样,尚未看得逼真,那人形已然飘飘忽忽,穿墙而去。
“展昭,”端木翠似是怕轰动了甚么,声音俄然压得极低,“曙光……到了。”
“最亮的一道?”展昭沉吟半晌,有些不肯定,“雷电之光?”
展昭笑笑,旋又思忖开来,端木翠道:“展昭,想不出就认输吧,当初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话音未落,就见展昭微微一笑,缓缓步行至窗前,缓缓将窗扇支开。
“当然是将上界的咒语一一念过。”端木翠说得煞有介事,“与温孤苇余对阵期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咯。”
不过,也只是内心想想罢了,并没有说出来,一来不想滋长端木翠的放肆气势,二来,万一她又生出些馊主张,每日旁敲侧击要度化本身成仙,那可够他受的。
端木翠哼一声,也不知听没听出来。
展昭先是有些发蒙,待得反应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又闭上,末端深切体味到甚么叫兵败如山倒。
简言之,就是期间在生长,科技在进步,神仙们也在创新。
幸亏端木翠原为武将,非常明白穷寇莫追的事理,嘻嘻一笑,岔开了话去:“展昭,你是甚么时候醒的?”
这么一长串话,你娘我娘其绕非常,端木翠筛豆子般噼里啪啦一气呵成,朗朗上口字字清澈,都不带换气儿的。
端木翠明显不是这么想的:“花花草草……要不就……牡丹?”
展昭点头道:“听先生所言,未曾见过。此画是根据之前老宫人的描述所画,应当是有八分像的。”
“半夜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对着我念上界咒语?”展昭不信。
端木翠自是不晓得展昭转了这么些心机,在旁肃立合目,默念法咒,俄顷单手抬起,平举于前,神情甚是慎重。展昭知她必是凝神作法,当下寂静寂然。
展昭浅笑,回身向端木翠做了个“请”的手势。
“端木。”
“嗯?”
诸位,扯谎哄人最高超的招数毫不是信口开河见天忽悠,谎话大话废话三花聚顶。端木女人的做法更加棋高一着:所谓三句假夹一句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扯谎话时神采要真,说实话时神采要假,真真假假,难辨真假,终究要它真便真,要它假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