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坐的都恍然大悟。确切,柳相为何会是柳相,只因朝中另有一名镇国公。说句不入耳的,倘如有一天,镇国公府倒了,那柳相的位子恐怕也做不悠长了。为君者,最忌权臣,现在情愿两方对峙,只是下下之策。真到了那天,他柳呈司一枝独秀,也活不悠长,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
那人未说完,镇国公却已经脱口而出,“太原杨氏!”
只是没想到,太原杨氏如何又会出了事。倘若门客的推理没错,那他们所犯之事之只怕不小,竟然还被皇上给逮住了。
镇国公和沈傅二人年事相差极大,是以平常不作存眷。
不是他比不过别人,京中的勋贵后辈中,能做到这个境地已经很可贵了,只是环境使然,镇国公府有他顶着,子孙后辈就永久也不会有危急感。
“是,父亲,我这就下去办。”
一时候都沉默起来,未几时,一王谢客站起来,朝镇国公行了一礼,“门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往前走着,出了宫门,忽而前面停了一辆马车。
“柳相这是想在宫门口闹出个笑话?”镇国公目工夫冷,脸上一片阴霾,早些年脸上留下的刀疤本已经快消逝了,现在又现出来,短短一小截堵截了眉梢,显得脸孔狰狞。以往的血性,这么些年都压抑着,俄然外暴露来,饶是柳呈司也退了几步,不由得有些胆颤。
镇国公晓得他不会只是为了说两句废话,只等他明说。
宫门口可不是甚么好说话的处所,且镇国公也不肯意瞧见这厮,挥了挥袖子就筹办走。柳呈司却上前一步,一手拦了拦。
杨志成蹙眉,不晓得该如何说,底下坐着的一王谢客见状开了口,“只怕柳呈司最担忧的便是镇国公府垮台了。”
镇国公还在想事情,被打断了也不恼,“行了,都坐着吧,本日叫你们过来是又事想商讨一下。”
同业的官员关阶都不高不低,刚好上了四品,上朝议事的时候也只能排在最后边。只是本日镇国公看着表情不好,他们就是想多说两句,也没找到甚么合适的话题。自讨败兴,也就散开了。
镇国公堕入深思,两人没有私交,却都没有去早朝,且皇上还涓滴未提,这就有题目了。柳呈司不是个胡胡说话的,本日竟然在宫门前拦住他说了这么几句,只怕事情远比他想的严峻。
柳呈司下了车,朝镇国公抱了拳,酬酢道,“国公爷别来无恙啊。”
本日在朝堂上,皇上又对镇国公府发难。
见人坐定,镇国公缓缓道,“本日下朝的时候,柳呈司在宫门前拦住了我,只说傅铮和沈宜修多日未曾上朝,其他就再没提了。你们可知,傅铮和沈宜修暗里干系如何?”
镇国公入府后,叮咛小厮几句,就径直走向书房。少顷,书房里就来了五六小我。为首的那位一身玄色锦服,身高八尺,器宇轩昂,恰是镇国公世子杨至成。
镇国公又道,“再让人查查傅铮几人的行迹,都城到太原路程不近,他们走的也不会那么快。查出来今后,把动静递给杨振业。”
公然,车上的人恰是柳呈司。
“国公爷贤明。”门客躬了躬身,说罢重新坐了下来。
呼应的,这些人对镇国公府的环境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