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从小厮手里拿过信封,顺手赏了几两银子,喜得那小厮抓耳挠腮,好话说个不断。如果平时,钱妈妈还好听他阿谀几句,只是眼下夫人正在候着,等不得。
钱妈妈谨慎地问道,“但是老夫人那边说让表蜜斯进宫,不是说皇上已经提早选秀了吗,如何另有如许的设法?”钱妈妈是李氏的陪嫁,她口中的老夫人,就是李氏的生母,长宁侯府的老封君。
“肯定是赵家的小厮,那人我熟谙,之前是住在同村里的还说过好几次话,我也是看在同村的份上才帮他一把的,真不晓得甚么啊。”
“是,是。”柳枝连连点头。
李氏狠狠地掐了一下食指,深吸一口气,捏着信纸平复了好长时候,“是我太失态了。但是,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瞧瞧这起子心狠的人,甚么刺耳的话说不出来。我不幸的锦华……”
胆量倒不小,李氏似有感慨地说,“没想到这赵家大郎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如许的人,配个庶女实在可惜了。”
当初锦华入宫大选,长宁侯府也是出了很多力,不然单凭叶家一族之力,绝对捧不出一个一品的淑妃娘娘。
少顷,只瞥见一堆玄色的灰烬。
李氏不屑道,“插甚么手,当初赵叶两家订婚的时候,赵家夫人就分歧意,只恨叶斑斓的身份屈辱了赵家名誉,今后正真要嫁出来,没准亲没结成仇先结了。到不如现在借着这事退一步,还能落下好大一小我情。”
“信呢?”李氏问道。
那边钱妈妈拿着两封信,三两步就走回了正院。天涯日头才起,时候尚早,但是正房的丫环婆子都在繁忙,来交常常,未曾安息。大户人家,端方极多,就是当家主母,也没有偷懒睡觉的事理。
钱妈妈盯着柳枝,目光森然,“肯定是赵家公子的小厮,最好别给我打草率眼,一个不谨慎就是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你个小丫环可担不起。”
钱妈妈又问,“夫人的意义是,这事咱么就不插手了?”
柳枝眼睛一闭,就哭道,“钱妈妈,我说,我说。这是今儿早上赵家公子身边的小厮递给我的,让我务必交到三女人手上。我只是个跑腿的,甚么都不晓得啊,钱妈妈,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她觉得这是娘家看在她这个出嫁女的面子上才帮的,这么多年来在锦华面前不知讲了多少好话,维系两家情分。谁知,再近的干系也逃不过一个利字,锦华说得对,当初互助不过是因为长宁侯府没有适龄的女儿。